堂堂一国之君竟是对一个孩子无从下手,刘大人摇了摇头,朝后边跟来的奶妈招了招手,才是伏地行礼道:“臣刘温伯见过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于这些繁枝末节朱宣言一向是不怎么在乎的,随意摆摆手让他起身,见着孩子喝了奶汁果真是不哭不闹了,顿时开心的像个孩子。
起身的刘温伯站立一旁笑之不言,待朱宣言转过身来时,才是询问道:“这就是那宫女所出的孩子吧?眉眼瞧上去跟陛下很是相像。”
“为了朕之事,老祖宗亲去了金陵一趟,特把这孩子给抱了回来。滴血相融确定为朕之后。终于是有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见着小团子吃饱喝足后果真不哭不闹睡着的样子,朱宣言从他样貌之中能依稀识别当日那个小宫女的神态,缅怀之下还想到那风雨交加的晚上响起巨雷时环抱住自己的温香手臂,还真是温暖啊。
“滴血相融且是老祖宗亲自操持定然不会有错,确为陛下的骨肉可喜可贺。然臣认为在宫里小皇子始终是不安全的,要知道后族势力无孔不入,恐怕要不了多久太后也能探察到小皇子的出入。”
想到后族,想到那为权利不择手段的太后,朱宣言双拳紧握浑身颤栗,但自知现在不是夺权的最佳时候,只得忍耐。后见刘温伯脸上未露忧虑神色,便求计问道:“刘爱卿有何计谋,能保孩子平安?”
与高才名士一般的毛病,刘温伯先是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待胃口吊足了才继而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孩子放在何处有比放在母仪天下的皇后膝下抚养更为安全的地方吗?”
“皇后蔡氏?”听此,朱宣言惊讶出声。
“没错,皇后蔡氏。不过我们可不是偷偷的送去,而是当着文武百官之面送至膝下。让天下人都知道皇后抚养了将来的太子,这样她的地位稳如泰山也定能麻痹其心,至于太后以为一切操于掌心之中,也就不会那般急切的出手了。
不过在这之前,小皇子也还是要取一个名字才行。”刘温伯面带笑意的劝诫道。
皱着眉头盯着熟睡的小皇子,见到他细白脖颈处挂着蕴含古朴气息的老式铜锁,纵然值个百十两但怎能配得上高贵皇子的身份。
见着他睡觉时那双胖手也是紧握铜锁,一拿开定又会啼哭不止便由得他去了。
经过一番考虑,朱宣言也认为送至皇后膝下抚养是如今最好的方法。至于想名字,冥想一阵之后,开口道:“不若就叫意儿吧,意在唯坚,柳暗花明总能看见希望。下毒绝嗣之事朕都熬过来了,其他还有什么不能坚持的呢?”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膝下添一鳞儿。”
瞧见朱意白白胖胖的双手双腿,虽然略有些盗汗,但怎么都不像是一副早夭之相,朱宣言兴奋之下便连忙唤御医前来查看……
处理好了垂拱殿内皇帝的事宜,刘温伯快步赶到已开宴席异常热闹的大庆殿。
听着丝竹歌唱的声音,刘温伯踩着节点来到殿内,朝坐上满目盛装戴二十四珠花翠饰龙凤冠的太后行礼道:“臣刘温伯叩见太后,千岁千千岁,见过各位王子大人。下官姗姗来迟,还请恕罪。”
“原来是刘爱卿来了,哀家突然命你进宫本就唐突了,何罪之有?来人啊,赶紧赐座。”蔡太后一甩长长凤袍笑言道。
太监赶忙搬来了柔软供人入座的软蒲团,放置在原本就无人坐入的右边第二的位置上。
受宠若惊之色饿刘温伯起身后朝首位的陈坤笑脸打了招呼,还未落座只听对面传来一句生硬的嘲讽汉语:“千岁?人怎么可能活到千…岁,你们汉人就是这样不实诚,就只会捡好的话说。”
听到这突兀传来的声音,刘温伯略微迟疑一下又安然入座,见着是左边宾客席上同样排列第二位的西夏王子说话,便开口回应道:“自春秋战国时有礼以来,我华夏就是传扬于塞外的礼仪之邦,至现在礼记还是科考的必备科目,西夏国亦不是争相学习?
预祝太后千岁,不过就是臣子向君唱的一礼,礼不可废不然就成了蛮夷,如同西夏开封府一般,空有律法约束然而依旧如是小市街坊一样无一丝管理制度,一有矛盾便恶语相向甚至当街拔刀杀人。此为无礼之约束也。”
稚嫩面容,蒜鼻头黑眼瞳两颊处明显带有高原红的西夏王子蹲坐在矮小的案桌之后,憋红了脸色对于刘温伯所说的实情无从辩驳,西夏人野蛮无礼法教化这也是事实。
“礼法多了就会禁锢了脑子和身体,像是一只绵羊的晋国,而我西夏就是一只充满野性的狼,天生就只会吃肉。草原上弱肉强食,弱小的就要淘汰,没有实力要他千岁有什么用?
好了,本王子不想听你们讲废话。歌舞也都不用再看了,看来看去也就那么回事,晋国太后你现在就回答我,两倍的岁币能不能给!
给的话,西夏与晋国还能相安无事,不然没有钱粮我们可控制不住草原上红了眼的武士,一旦要南下可就不只是这么点岁币能够解决的了的。”
不但是西夏王子,就连坐在首位的辽国太子与尾座的金发碧眼有明显羯族血统的辽国二王子都纷纷把目光视来。
“不急,不急。两倍的岁币可不是小事,还得从长计议。来人给西夏王子倒酒,今日酒宴就是要尽兴才好。”蔡太后满脸的笑意,尽其可能的沿用拖字决。
然而西夏王子却是根本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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