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云落明显专注起来,冲口而出,“在哪?”
优势又回到了文思渊手中,他带着商人惯有的精明,不慌不忙的转动指间的玉鸠。
苏云落稳住了神,“你要什么。”
文思渊早已想好,从怀中取过一个木盒推过去,徐徐开出条件,“替我取一面双蝶透光宝镜。此镜相传为花蕊夫人所有。镜明如玉,叩之如磬,正午时光影可透,现为涪州城外的桑园主人杜夫人所有,镜图和藏匿之处在盒中,两日内我要见到实物。”
两日?试剑大会在即,江湖豪侠云集,当前又难以易容,苏云落默然良久,“燕归鸿在附近。”
玉鸠自文思渊指际弹起,被他一挥收入宽袖,起身走入雨幕,留下一句缥淡的话语:“那又如何,你又不是第一次对上他,不想做尽可放弃,但规矩你也清楚,我不会等。”
苏云落悄无声息的回到沐府房中,卸去面巾和浸湿的外衣。
文思渊的条件充满了恶意,挑在这一时刻迫她行窃,无疑是为了激怒左卿辞,一旦侯府公子发现她不再受控,作为中间人的文思渊也就拥有了议价的筹码,赢取了重新进入交易的机会。可左卿辞岂会听凭摆布,一路上他有形无形的试探,全是为了抛掉文思渊,更直接的操纵。
不想受制其中,唯一的办法是如左卿辞所言,除掉文思渊。可她需要掮商的消息,也需要他将窃来的宝物出手,尽管狡诈无常,重利忘义,百晓公子毕竟是合作最久,江湖中人脉最广,而且——又有了鹤尾白的消息,她已经别无选择。
夜随着漏声一寸寸流逝,苏云落发了好一阵呆,直到黎明前才在榻上盘坐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对面绣榻上的人翻动了一下,琅琊郡主仿佛碰上了什么噩梦,额际渗汗,从沉眠中醒来,朦胧的光影穿透纱幔,将屋内的情景映入她的眼。
一个在胡榻上跌盘的影子在淡淡的曙光中,手掐子午,足分阴阳,双腕置于膝上,食指虚触,掌心向天,双目七分闭三分睁,姿势奇异,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琅琊郡主清眸蓦然睁大,纤指无意识的掐入了掌心,直到看清对方有一张深秀皎白的胡姬脸庞,她才清醒过来,心头仍在悸乱的跳动,脸上一片湿凉,抬手一拭,不知不觉竟已泪流满面。
直至中午,阮静妍还是有些恍惚,总是不自觉的瞧着苏云落发呆。茜痕忍不住轻咳一声,琅琊郡主这才收回目光,发现左卿辞正微诧的望过来。
茜痕不清楚主人为何异常,灵巧的圆场:“就算昨日探望见着杜夫人病势不浅,小姐也不宜忧思过重,时时牵虑。”
左卿辞随言劝慰了几句,今日威宁侯与□□怀被请去宴饮,唯有他以疲累为由推却,令涪州最好的酒楼送来一桌席面,邀琅琊郡主及苏云落在内院小饮。
苏云落沉默的进食,一言不发,她例来话少,旁人也不觉意外,刚咬入一块糖醋小排,她突然顿了一下,抬手抚住了腮。
左卿辞停下箸:“怎么了?”
苏云落闭口不言,一双深黛的眉尖紧紧蹙起。
琅琊郡主身畔的茜痕一打量,忽然醒悟:“苏姑娘今晨似有些牙痛,会不会是荔果食多了,引得虚火积聚所致。”
左卿辞有一丝意外:“云落可容我把个脉?”
突如其来的疼痛激得苏云落瞳眸漾起水意,比平日更为幽深动人,听见他的话语,迟疑片刻才伸出腕。
左卿辞的目光凝在她脸上,唇角隐现笑意:“果然如此,才食了几个荔果竟会这样,稍后我替你开张方子。”
茜痕跟着琅邪郡主多年,颇爱宠爱,言语也较为随意,闻言笑道,“也不止几个,侯爷送来的荔果不提,还有晚上送至房中的一盒,此物火盛,我也忘了提醒,不想竟害得苏姑娘生了牙痛。”
苏云落略略僵了一下。
左卿辞的三根长指还按在皓白的细腕上,不动声色道,“昨晚有人送了一盒荔果?”
茜痕无心而答:“也不知是什么人,短阑也没头没脑的——”
“茜痕。”琅琊郡主柔声截断。“替我盛碗汤。”
茜痕何等乖觉,立时替郡主盛汤换盘,再不开口。
左卿辞的视线在几个人面上转了一转,也不再问下去,换了话题:“杜夫人如今情形如何?”
想起姨母的病情,琅琊郡主顿时心头沉坠,薄叹一声,“姨母憔悴得很,连话都说不出来。我问了问侍候的丫环,起先仅是羸弱体虚,后来外邪入侵,寝食不调。桑园那样安静,姨母仍是难以入眠,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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