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耶律阮环顾一周,冷冷地说道:“瓦托木违反军规,私自离队。冒犯公主的恩人,你们说该杀不该杀?”
众辽兵这才知道眼前的英俊少年竟然是公主的恩人,公主是谁啊,那可是金枝玉叶皇家贵族。瓦托木竟然敢冒犯公主的恩人,简直就不可饶恕。
“该杀。”众辽兵异口同声道。
耶律阮满意地点点头,大棒下去了,胡萝卜也该丢出去。
“既然瓦托木已经死了,此事不再追究。瓦托木按照战死对待,抚恤金加倍。”
“多谢王爷。”辽兵替瓦托木谢恩,要知辽兵大都是家中支柱,兔死狐悲之下,对王爷更加忠诚爱戴。
耶律阮连消带打,不但解决了此事,也在辽兵中树立了威信。李宇珩暗中赞叹,真是个人物。
耶律阮这才换上一副笑脸,面对李宇珩说道:“宇珩兄弟要去哪里?不如和我们同行可好?”
李宇珩对辽人素无好感,眼下耶律阮和耶律瑶光摆明了与他示好,正自犹豫间,看到明月冲着他点点头。凭着目前的身手,若无耶律风这类的地榜高手在倒也不惧。想到这里李宇珩道:“既然耶律兄盛情,宇珩就叨扰了。”
耶律瑶光本来随着押送晋朝皇上北上的队伍去恒州游玩,顺便探望一下耶律阮。
瑶光与耶律阮彼此表兄妹,自小一起长大,好久没有见了。
谁知路上遇到“劫匪”,耶律抒怀战死。耶律风接替耶律抒怀,瑶光也只能留在恒州。
一个月来闷闷不乐,耶律阮就想带着瑶光去东边大海游玩一番。
耶律瑶光怎么也想不到,李宇珩正是“劫匪”的领头人。
当日耶律瑶光在整个队伍的最后,真的以为只是“劫匪”,没有想到耶律抒怀竟然被杀。
李宇珩飞身上马,明月被瑶光拉进马车,耶律阮跨在马上与李宇珩并行。
未走多远,耶律阮叹道:“眼前景色虽好,却不是家乡的景色。”
李宇珩心中一动,“耶律兄是想家了?”
“自去年开战以来,数月未见母亲。心中想念,不能自已,到让宇珩见笑了。”
耶律阮坦诚直白,毫无隐瞒之意,言语之中甚是诚恳。
只是这番说辞在李宇珩听来,完全没有一点点触动。不好好在家里陪着母亲,反倒来中原大地胡作非为,纯属强盗逻辑。
愤慨之下,李宇珩厉声问道:“辽人久居塞外草原,游牧为生,中原人勤劳耕作,辽与中原本可世代交好。此次辽兵南下,中原百姓民不聊生。耶律兄心里没有一点惭愧吗?”
耶律阮叹了口气道:“中原人多,始终不能臣服于外族的统治。眼下河东刘知远称帝,中原义军不断,若我预料不差,中原不是久待之地。”
刘知远称帝了!
《资治通鉴》上记载刘知远是二月中旬称帝,眼下已到月底,历史的走向还是原先的进程。看来要改变历史原先的进程,真的很不容易。
难道穿越回来,真的就一点点都没有影响吗?
看来耶律阮真把他这个汉人当成朋友了,言语之间透着诚恳。耶律阮身居高位,懂得权谋之术。刚才说话之间,明显真挚无虚。看向耶律阮,又觉此人豪爽雄武,做事滴水不漏,终将成为中原大患。
耶律阮似知道李宇珩的心思,“宇珩不用猜度,我此次回到草原,定不会再踏入中原。”
说完低声吟道:此行若雁去,漠南已纷飞。离去半年久,犹穿秋袍衣。
细细品味诗中的意味,思乡之情不言而喻。李宇珩当下赞道:“耶律兄文采出众,谋略惊人,宇珩佩服。”
耶律阮悠悠叹道:“我早已放下昔日的荣耀,自从我和母亲寄人篱下之时,就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太祖孙子的身份。”
原来耶律阮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孙子,耶律倍的儿子,耶律德光的侄子。按理应当继承王位,可是耶律德光击败耶律倍后,耶律阮想要继承王位再无可能。
李宇珩这才想起《资治通鉴》中记载,耶律阮在耶律德光身死之后,登基大位。
如果真的按照历史进程,耶律德光两个月后死于河北杀胡林之中,那么眼前的耶律阮也就是下一任的契丹皇帝。
要不要现在就将耶律阮杀了呢?
李宇珩心里矛盾之极,通过刚才一番谈话可以看出耶律阮真心想与他交朋友。
马车内,两个女孩没心没肺的谈着。
女孩之间没有过多的牵绊,明月久居山中,天性淳朴。耶律瑶光身在皇家,虽然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身边却缺少朋友。
耶律瑶光热情地拉着明月的手问道:“明月,你多大了?”契丹女子对男子尚且大方自如,对女子更是热情似火。
就在瑶光拉住手的一刻,明月本能地想抽回。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被紧紧抓住。明月自小未和他人交流,对这种熟络的态度有些不适应,又有些新奇。
“我17岁,你呢?”
耶律瑶光听完大喜道:“我十六岁,如此你是姐姐了。”
明月刚才听到侍卫说耶律瑶光是郡主,此刻又听到对方直呼“姐姐”,透着真诚,打心底里喜欢。
“瑶光妹子,你的这个发辫真好看。”
耶律瑶光的发辫结在两边鬓角,一个个细小的发辫沿着脸颊垂下,甚是好看。
“姐姐若喜欢,我给姐姐也编成这样。”
瑶光说完就要给明月打理头发。按说瑶光郡主的身份,自小都有人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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