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鹅黄的浅毛。只是,此刻那小身体凉冰冰的,两只小鸭子躺在篮子底,一动不动。
应该是死去多时了。
言域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劲儿,他愣愣盯着那两只身体僵硬的小鸭子,明明神情失落,嘴里却说:“已经死了,丢了吧。”
殷素月正盯着那小鸭子惋惜的不得了,听到言域如此说,她道:“不用丢,炖了吧。”
“你……”言域恼怒。
殷素月干脆将篮子提起来,“你可真是笨,这么小的鸭子你将它们放到这底下,闷也闷死了,你不是昨日回来的吗?怎么现在才拿出来?”
言域沉默不语。
殷素月这才想起昨日言域拎着篮子刚回来,就被自己刺了一刀,根本来不及看一眼篮子,后面又是上药又是昏迷。
唉,这么小的鸭子在篮子底闷了一夜,难怪死了。
殷素月叹一口气,转而瞧见水榭里铺了一地的芦苇丛,她折断根茎的部分,来到湖边开始挖坑。
“你要做什么?”言域跟了过来。
殷素月手下不停,惋惜道:“真是可怜的小鸭子,还没来得及在这片湖里嬉戏,就死了,如今把它们埋在这里,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
言域默不作声的站了片刻,开始过来帮忙挖坑。
“哎,言域,小鸭子死了你明明就很惋惜,做什么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殷素月边刨坑边和他说话。
谁知言域就跟被戳中了心思一般,立刻丢下芦苇杆,又神色冷淡的到一边去了。
“好好好,我不说你了。小鸭子死了我也很难过,这里本来就很冷清,要是有两只小鸭子在旁边,肯定热闹不少。”
殷素月见坑挖的差不多了,就去拿篮子。
“言域,这鸭子是你买的吗?”殷素月摸摸手里已经死掉的小鸭子,有些可惜。
“路上捡的。”言域声音冷淡,可是眼睛却仍是看着殷素月手里的鸭子。
“你真是会捡,这么可爱的小鸭子都被你捡到了……”殷素月忍俊不禁,以言域的性格怎么都不会是像在路边捡鸭子的人。
殷素月将两只鸭子埋在湖边,正准备拿那只篮子,却听到言域隐忍的咳嗽几声。现在湖面有风,言域只穿了一件薄衫,殷素月想起他那满身的伤口,再加上昨日又被刺一刀,现在应当急需休养。
“言域,我们回去吧。”殷素月拎起篮子,回头喊他。
“那这些芦苇呢?”言域还盯着先前殷素月扯的那一排排的芦苇。
“本来就是无聊扯着玩的,没什么用,不过编成扫帚倒是可以。”殷素月笑道。
两人一路无话,又回到了阁楼。
殷素月暂时安了心,先前听言域那意思,还需两年才能离开风雨阁,如今她出不去,外面也不安全,不如就在这里过一段清净日子。
有言域在身旁,总是能探听一些一手消息的。
殷素月看看手里一篮子葡萄,尤其是那根特别漂亮的鞭子,再加上死去的小鸭子,有些过意不去。言域给她带回来这些东西,她却刺了言域一刀。
如此一想,殷素月放下篮子,又急匆匆往隔壁去了。
刚进去卧房,正看见言域脱掉了衣裳准备上药。言域听见动静,一把又将衣裳穿了回去。
“你先出去。”言域道。
“为什么要出去?我就是来给你换药的啊,你现在也不方便啊。”殷素月走上前去,就要去拉言域的衣裳。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心?”言域眉头紧皱,语气无奈。
“知道啊,可是我真没什么感觉,羞耻心没有,内疚倒是有一点,所以我才来给你上药。”殷素月实在是不明白,她都三番几次的强调这个问题了,并表示自己并不在乎,而且言域还是个男孩子,怎么老是纠结这个。
言域干脆坐在床边,无动于衷。
殷素月走过去,想了想,问:“不会是你觉得羞耻吧?”
本是随口一问,却见言域脸色微红,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转而一想,言域现在十五岁了,可不就是青春期少年么,在异性面前脱衣服会不好意思真的很正常啊。
殷素月觉得她有必要解释一下:“言域,你可以不把我当女孩子啊,完全不用在意,现在你受伤了,上药才是大事。况且我真的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放心吧。”
不解释还好,越解释怎么感觉言域的脸色更黑了。
殷素月回想自己刚才的话,确实不妥,只好又道:“你长得还是不错的,外面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女孩子还是很多的,但现在我们不是在外面啊。”
她说的也没错,言域的长相确实极其俊美,只是他这样的人并无心情爱,满心都是大图谋,所以就算有人芳心暗许,他跟本都不会在意。
言域越听她的话,越生气,最后干脆一把扯掉了衣服,
“这才对了嘛。”殷素月熟门熟路的在床边的柜子里找到木盒子,拿了伤药和纱布来给他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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