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着实不错,她嫌自己以前的脸太大,现在脸小了,更显得精致好看。
身份证上的她,瞪着眼睛,死板木讷。姓名一栏填的是“李遥花”。
天还没亮,村子里已经有了动静。
在村口的大树下,一辆拖拉机“突突”地响着,吴老汉抬着鸡笼往车上放。几只尽职的公鸡还在打鸣。
太阳在呼唤下,还没有想上班的意思。
阿婆特意来送他们,还给他们带了干粮。温灿还好,由于她听不懂方言交流有限,与阿婆分别不至于太难受。
胡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停地说等事情办完还会来看望阿婆。
娇小的阿婆有些承受不住胡说庞大的热情,不住地催促他们快上路。
拖拉机上已经堆放了好多鸡笼,吴老汉用绳子绑牢固定住,在最后面留出一些空间,放了两张小板凳。
胡说恋恋不舍地上了车,坐在小板凳上朝阿婆挥手告别。
他们在朦胧的清晨,踏上了回家的路。
吴老汉是要去镇上卖鸡的。
山路崎岖,狭窄绵延,一面就临着高高的山坡,稍有不慎就有摔下去的危险。但他已经走了无数遍,惬意自得。
胡说还在整理离别的情绪。温灿抬头看着蒙蒙的天空,对回家既期待又害怕。
崭新的身份证好像在提醒她,温灿已经死了。
她以后得顶着全新的面貌生活——如果她不会再死的话。
“大恩人,我又活了的事情,是不是不能再告诉别人了?”
胡说点点头,“对,连你的亲人都不能说。你只可以告诉你儿子他爸。”
“为什么?”
“因为我来这里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你们在一起。”
温灿不明白胡说的话,她觉得胡说也不明白她的话。
“你不懂,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他相信我没死,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他们还是会为了争夺坏坏而争吵。她抢不过他,只想看着坏坏长大。她也不敢太贪心,看到坏坏可以上学校就满足了。
“不去做,这世上就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胡说难得正经起来,也许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他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转身看着起伏的山峰,陷入了回忆。
温灿没有再说话。
事情不对劲是从呼吸的异常开始的。从上车开始,她闻着车上的鸡屎味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但谁闻着一车的鸡和鸡屎舒服啊,她没有在意。拖拉机开起来后,因为距离太近,气味越来越浓烈。她忍着不适,没有说出来。她不想矫情,能有车坐就不错了。
直到那种熟悉的窒息感传来。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拍拍还沉浸在伤感情绪中的胡说。胡说有些不悦被打断,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感觉来的太快,胡说还没有反应过来,温灿就往一边倒去。
姜逢从那晚后又回到了工作岗位。梁尽终于不再让他找人了。不用换工作也不错,省去了不少事情。
而且他这个工作很好,同是梁尽的助理,其实大多事情都是陆锦年在做。他有大把的时间摸鱼打游戏。不是重要的事情,梁尽不会找他去办。
上班两天后,姜逢又在考虑换个工作的事情。
“嘟嘟……嘟嘟……”
他的办公室里坏坏坐在小车里拿着小汽车在玩,嘴里不时发出模仿小汽车的声音玩得不亦乐乎。
梁尽最近开始带着坏坏上班,他去忙的时候就把孩子丢给他照顾。
他一个大男人哪里带得好孩子?偌大的梁家就找不到一个保姆?
他抗议,梁尽无视。
他每天带着坏坏来公司,公司里议论纷纷。
但他我行我素。
他对姜逢说:“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
“锦年比我会照顾小孩,你怎么不去找她?”
“我请她来不是看孩子的。”
那请他来就是看孩子的?
“喝奶奶……要……”
坏坏最近学会了好几个词,可以表达自己的需求。他已经不想坐在小车里,直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姜逢不得不先把小祖宗抱起来。
沏奶粉时,姜逢换工作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温灿在一室的黑暗中醒来。
因为看不清,她有种还飘在虚无之中的感觉。
月光从窗子洒下,她渐渐适应了这黑暗。模糊着可以看清她在一个房间里。
两张床,她睡了一张。
另一张床上躺了一个庞大的身子。
是胡说。
她又活了。
她觉得有些累,没有出声的打算。
胡说好像睡着了,一直没有动静。
寂寂的黑暗之中,传来一中细微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撕开了。
声音从胡说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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