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正事。
“你觉得何人可用?”
谢逐想了想,道出几个礼部未涉案官员的名字。
贺缈微微摇头,“朕想用……周青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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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迎仙居。
方以唯临窗而坐,看着楼下人来客往熙熙攘攘,闷闷不乐地饮着盏中残酒。
“小姐!”茯苓心焦地伸手拦她,“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方以唯挥开她的手,苦笑,“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吗?这点酒,醉不了。”
茯苓还是将桌上那酒盅夺走,护在了怀里,“小姐,你不是已经往诏狱里传了信吗,老爷一定会没事的。”
“我虽给爹传了信,让他供出杨谨和的罪行戴罪立功,”方以唯叹气,“可依他的性情,却不一定听得进。”
“老爷一定能想通的……”
“但愿吧。”
方以唯喃喃,看了一眼茯苓怀里的酒盅,刚动了心思要抢,却被旁边隔间骤然传来的碎响吓了一跳。
迎仙居靠窗的阁子只用木板隔开,并不隔音。隔壁的动静稍大一些,方以唯这边也听得清清楚楚。
“客官……”
“滚!”
那声冷飕飕的滚听着竟有些耳熟?
方以唯一愣,起身往隔壁走去,只见小二苦着脸从里面退了出来,卷帘半掩,她一眼看清了里面自斟自饮的周青岸。
“周大人?”
她提步便要进去打招呼。
“哎,姑娘……”小二好心拦住了她,“里面那位心情似是不大好,您还是别进去招惹了。”
方以唯低头看了看他盘里托着的酒盏碎片。
若放在寻常,她定是不管这等闲事。可今日饮了几盏酒,稍稍有些上头……
“无妨。”
她朝小二摆了摆手,径直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周青岸显然喝得比方以唯多,面前的桌上倒了好几个空酒壶。
他人也半眯着眼,两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像是已经醉了。
察觉有人走近,他抬起头,一见是方以唯,眉头登时拧成一团,“是你?”
方以唯在他对面落座,“周大人怎么也在这借酒浇愁?”
周青岸将手里的酒盏重重搁下,没好气地叱道,“滚出去。”
竟是丝毫不给她面子。
只不过,方以唯今日也神志不清,被他如此恶言相向压根没生气,反倒挑着眉笑,“周大人一人饮酒岂不寂寞?”
说着,也不顾周青岸面上的嫌弃之色,她自行斟了一盏,还微微倾身碰了碰周青岸手里的酒杯,“不如与我共饮。”
周青岸瞪她。
还记得刚来鸾台的时候,他只是稍稍刺她一句,她就会抿唇强忍着,虽不顶撞不回击,但坐回角落眼睛红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兔子。没想到这几个月下来,竟变得这般没脸没皮……
见方以唯不顾旁边侍女阻拦,一杯接着一杯喝得比他还凶,周青岸默默咽回了第二声滚,眼帘一耷,冷嗤了一声,“你为你父亲求情去了?”
方以唯摇头,“陛下在午睡,并未叫我。我在含章殿外跪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被谢首辅点醒了……”
“谢首辅?”
周青岸面上闪过一丝嘲讽,咬着牙一字一句,“首辅大人。”
他止不住地冷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方以唯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异样,“你对谢逐不满?”
“怎么,难道要我同你一样,敬他重他,将他的事迹当神话一样到处传扬?”
周青岸瞥了她一眼。
“……那是皇命难违。”
方以唯撇了撇嘴。
同她入鸾台时一样,为了在民间宣扬他们的正面形象,女帝命鸾台与云韶府一同将谢逐设擂那日的事迹编排出新话本。这差事周青岸死活不愿接,褚廷之和裴喻听周青岸的,也不情不愿。于是最后就落在了方以唯身上,害得她明明知道事情真相,还要违心地塑造谢逐神通广大的形象。
“他谢逐在大晋是三元及第,是晋帝钦点的状元。但我也是连中解元会元,最后殿试被钦点了探花,与他相比又差了多少?”
周青岸低头盯着酒盏上的纹路,喃喃出声,不知是在同方以唯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陛下有她的筹划,入鸾台伴驾我忍了,成天同云韶府那些戏子打交道我忍了,被民间戏称为颜官我也忍了……可凭什么?凭什么他谢逐一来,便是吏部侍郎升任吏部尚书,不过两个月便一跃成为大颜首辅?!凭什么!”
说到最后,他越来越激动,又抬手将桌上横七竖八的白瓷酒壶尽数挥下桌,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啊——”
茯苓惊得后退了好几步。
小二又被惊动了,却不敢进来,只隔着门帘小声问,“客,客官?”
方以唯回过神,朝门外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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