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罢。”
傅慎明沉默了一会子,方道:“母亲,六弟只是双腿残废,他不是心智不全。儿子知道您是惋惜六弟,但也不要那样对六弟,他心思敏感,时日久了,难免对您不敬。”
秦氏表情凝住了一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叹了口气才道:“六郎这些年一直在变,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对他才好了……起初的那一年你不是不知道,我哪一天睡过一个好觉?天天任他折腾,还好有了盼哥儿,不然老六真是要磨死我了。”
傅慎明没说话,他也是秦氏的孩子,子不言母错,秦氏对不对,他都没资格说。
秦氏又垂着眼皮自言自语:“我不是没好言好语地对他过,只是后来……觉着这样对他好像管用一些,现在又觉得什么法子都不管用了。”
傅慎明还是没说话,以前傅慎时没说穿,他装作不明白就好了,今天傅六都把话说出口了,他便没有资格说多余的话。
母子二人一道去了潘氏那里,秦氏说明了来意,潘氏倒是愿意出钱,可她一听说至少要几万两,险些没昏过去。
潘氏从床上坐起来,抹着泪道:“钱我不是不肯出,只是总不能叫我一个人出。这些天我跟二郎和五郎也清点了一下房里的财产,现银加上能拿去当的,统共也就一万两。这些年老爷的钱,什么时候不是交入公中了?剩下的银子,该从公中拿!”
秦氏安抚道:“公中自然要出,但是一万两恐怕办不成事,且想法子再凑一些!”
潘氏面色煞白,咬着牙抽噎道:“还怎么凑!家里一出事的时候,二房的银子就没少出银子。你别打量我不管家就不清楚,家里账上的钱,拿一万两绰绰有余,两万两还不够救我家老爷的命吗?!”
秦氏脸色有些难看,二房出的银子只是出在二老爷头上而已,傅三的事,他们可是一分钱都没出。
潘氏坐在穿上,身体微侧,揪着被子,直勾勾地看着秦氏,道:“大嫂,我听说老三的事,花光了账面上所有的银子,可是不是?老三的命就是命,我家老爷的命就不是命了?明明老夫人都把棺材本都给你了,我们也都搜空了家当全部给你,你难道还不肯救我丈夫吗?啊?”
秦氏这一个多月都没睡好,哪天不是满心里惦记着家里的事,潘氏这大帽子扣的好!
她压着心里的怒火,没有跟潘氏两个人吵起来,耐着性子解释:“老三出事在前,而且他出事的钱,不光是府里账面的钱,我和侯爷的银子也拨出去了九成。老夫人只是给了些现银给我,以便维持家中生计,哪里像你说的棺材本也拿了出来?你们的家当,我心里也有个数,若你们只想拿一万两银子出来,将来卖了田地只怕也是凑不齐救老二的命!”
潘氏这几天已经有些不正常了,一听秦氏不松口,当下跟发了疯一样咒骂起来,闹到最后连分家的话都说出来了。
秦氏也是气血上涌,气红了脸,猛然站起身,和傅慎明一起快步出去了。
傅慎明草草安抚了秦氏几句,就去前院找管事商议兑铺子的事。
长兴侯府的铺子开在比较繁华的街道上,这几间铺子要出,商会里都传开了,汪先生正好抽空进城一趟,也听说了此事,便立刻写了信给傅慎时。
傅慎时收到信的时候,没有犹豫,直接落笔写下“无论如何,收下所有的铺子,暂记先生名下。”
殷红豆奉茶过来,正好看见,嘴角微微翘着。
傅慎时瞧她一眼,封了信,解释道:“从前这些铺子都是我三哥在打理,这次他若能顺利回来,恐怕备受打击。”
殷红豆继续笑一笑,问他:“所以六爷想将这几间铺子送给三爷?”
傅慎时点了点头,嗓音柔和地道:“也才一万多两银子,当是给我没出世的侄儿好了。”
发财坊和春园现在日进斗金,一万多两银子对傅慎时来说不算什么,她担心地问:“可是夫人肯定疑心你了,只怕容易查到发财坊上。”
汪先生在京中已经小有名声,秦氏存心要查,只怕还是能查到一些端倪,若知道殷栌斗是个腿脚不便的人,很快就会猜到傅慎时头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外人不知道,她还能不清楚?
傅慎时淡然地道:“长兴侯府本身也借势给别人开了赌坊,这事只要不传出去就没事儿。”
殷红豆又问他:“若是二夫人和二爷也知道赌坊是你开的怎么办?”
傅二的手,可是废在发财坊的人手里,他要是知道发财坊是傅慎时开的,只怕侯府里又要闹起来,手足相残,这事传出去,傅慎时的名声就毁了。
傅慎时丝毫不惧怕,道:“发现就发现了。”他眼尾一抬,勾着唇角道:“他们发现了,也得他们敢说。”
殷红豆眉眼一弯,有银子就是好。
第97章
汪先生一口气收下了长兴侯府兑出去的所有铺子, 财大气粗,算是罕见。
傅慎明听管事来报的时候, 也很是惊讶了一会儿, 他反复确定地问管事:“都是同一个人收的?”
管事点着头回道:“正是, 而且没有压价。”
傅慎明皱着眉, 觉着有些奇怪,他吩咐管事去打听打听, 那位汪先生到底是什么背景, 便拿着银票去了秦氏院子里。
秦氏正在喝参汤补气, 见长子过来,正好又喝不动了, 便挥挥手叫丫鬟端了汤下去,问他:“铺子兑了?给你爹的信送去没有?”
傅慎明一面双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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