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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间里面,只被昏黄的烛光映照出其中的一角,不知不觉夜已至,吕布心中倒是感叹今日所见一切,如果排除掉脑海那源于前身残留的记忆以及这具身体偶尔会不自觉被引动热血的感觉,那对自己造成的冲击力从视觉到听觉无疑都是无与伦比的。
无论未来怎么样,是艰险磨难还是风光无限,至少现在的吕布对于即将到来的一切抱着极大的期待,这或许也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虽然现在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样一个状态,那暂时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强大实力,究竟有没有办法完全恢复。
而在这样的昏暗空间里面,长久没有言语打破的气氛如同凝固了一般,空气中都仿佛透着那一种烛火点燃哔哔吥吥响起来的急促和紧张感,压抑着人心。
不知为什么,此刻的张辽面对着此刻的吕布,心里面竟然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感。
“奉先……”张辽看着吕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吕布目光灼灼的望着张辽,让他渐渐变得局促不安了起来,只是始终没有主动开口。
吕布却突然笑了,看了张辽很久,他才突然笑道:“文远,某相信你……”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但其中包含的意思,两人想必都是心知肚明,也完全不必要说的那么清晰。
张辽一愣,盯着吕布的眼睛看了很久,他看到的只有真实和真诚,还有……信任,顿时心中一暖,虽然心里还在奇怪,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他所认识的吕布,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说不清怎样但反正和今天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是完全不同的。
当然他还不至于怀疑到如今的吕布,已经不是原来的吕布了,只是会觉得有些奇怪——难怪连高叔服都说,如今的吕布变了,或许也只能够这么解释了。
高顺的性子最大的特点便是很淡,不是冷淡、也不是淡漠,就是那种波澜不惊的平静,而他为人之忠义,就是张辽自认都要低他一头,而偏偏在吕布醒来并且有所改变这件事情上,高顺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情绪波动,当时就让张辽好奇不已,如今却才知道,果然高叔服是最不会骗人的了。
吕布并不知道就这么一下子张辽心中起这么大的变化,他刚才那一番话也是出自真心,他更不可能知道张辽曾经心里真的有过纠结矛盾和动摇,但在他刚才那一番或有意或无意的话语中顷刻瓦解,原来也就如此简单。
吕布对张辽的印象,显然还是停留在了自己脑子里的简单印象,看过历史和有关资料的记载以及前身记忆中的形象所叠加而形成的评价,结论就是忠诚可靠。
而他今天要对张辽说的话,也是只能够对忠诚可靠之人说的……密谋。
“最近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吕布幽幽说了一句,这倒是心里话。
张辽知道他说的是最近这段时日里因为吕布昏迷并州军无龙头坐镇以至于引发骚乱的问题,以及几乎由来已久并州军与西凉军之间的矛盾也在这时期不断激化,而自己在这其中辛苦维持局面;他更知道这些事情在某些人看来其实心知肚明,只是对于他们来说,要不然就是乐得见到这种局面,要不然就是无所谓,若不然,就是还另有图谋。
但不管是哪一种,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并州军与西凉军目前在大义上终归是共同分属太尉董卓所领,闹得太僵对谁都不好。
然而和西凉军不一样,也和现在同样掌握在董卓手中的皇城里的禁卫军不一样的是,并州军还有一个实际上的领导,那就是吕布,并州军也只是因为吕布的关系才靠拢在董卓这一边。
毫无疑问,对于一个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主公来说,对于自己不能够掌控的事物总会有着一定的忌惮,并州军和西凉军之所以会爆发矛盾,大概也是在于此。
并州军有他们自己的骄傲,在飞将吕布领导下的并州军,更带着一中先天上的自信,而他们崇拜的是吕布本人而非奉命于董卓,这也才是和西凉军矛盾爆发的根本原因,因为几乎就没有共同话题了,再加上之前丁原和董卓之间的纠葛恩怨让两军也结下了不少的公私仇隙,更使得这几乎成了一个死结,无法解开。
偏偏董卓对于两军并没有显出明显的偏向来,而张辽和吕布都非常清楚,这没有偏向就是最大的偏向,因为不管是吕布在还是张辽在,正常情况下来说,并州军都不会主动去招惹西凉军,而西凉军招惹并州军,董卓又不会管,这不是偏向是什么?
这时却见吕布脸色郑重,向张辽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张辽正了正心神,没有迟疑就缓缓凑过耳朵去,心中却在想着要说些什么,吕布便在他耳边如此这般那般说了一通。
最后张辽瞪大眼睛,面色古怪望着平静的吕布,惊异道:“是真的……这样也行?”
“当然是真的。还有……怎么不行?”吕布揉揉发酸的眼睛,发现自己好像还是暂时没法适应这个世界昏暗的灯光,睁着眼睛稍微久一些就不免发酸,然后对着张辽摊了摊手道:“除此之外,布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若文远有其他方法,也可以听你的。”
张辽苦笑,“辽只不过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况且奉先能肯定可行么?”当然不可思议,不管是方法手段,还是之前的事实。
“可不可行现在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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