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头吸着冷气艰难的把身子直起来,头顶被碰到的地方痛的像是要裂开了,我连碰都不敢碰,只能龇牙咧嘴的靠在座位上。面包车的速度明显减缓下来,但是依旧还在小幅度的颠簸。李清灵又把头扭向一边,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
我瞪了李清灵一眼,心里的怒火犹如海边的篝火堆一样熊熊燃烧起来,但这火气只能是无名暗火,因为它无法被发泄出来。头顶的痛犹如有重物不时敲击一样,是那种闷闷的钝痛。我轻轻的拨开头发伸手去摸,已经肿起了一个小包。
正在我沮丧焦虑之时,司机却突然一拉手刹,停了下来。黑衣人啧了一声,充满忧虑地道:“怎么回事,国道上也能堵的这么厉害?”
我一愣,取下挡光板摇下车窗向车窗外望去,只见我们坐的面包前后都已经排起了宛如巨龙一样长的队伍,无数或巨大或小巧的车辆不耐烦的不时发出几声尖锐的轰鸣,车主烦躁的摇下车窗,脖子探出来努力向前方张望着。
司机用带着浓浓云南味的普通话回答道:“我看这样一时半会走不了,多半是前方出了什么事。”
路叔身子一下子向前弹出去,他把头从座位中的空隙探出来,急切的对司机道:“师傅,麻烦能不能想个法子抄近路过去?我可以给你三倍车费!”
司机直直望着路叔的脸,脸上的肌肉有些不自然的抖动了几下,奋力的向外张望,半晌才颓然的转过头叹道:“不行。堵的太死了,要是车不这么多的话我倒是还可以向后退一点,那边有个山洞可以钻过去。”
路叔推开车门向前匆匆跑了几步打量着四周,大骂了起来。他脑门上那一层汗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光,脚下一刻都不能停歇,急躁的像是被人往脚底安了针一般。几分钟后他钻进来,砰地一声把车门摔上,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大便般不堪。司机看着他又气又急的样子沉默了十几秒后谨慎的道:“你聂要是真的有赶急忙慌的事情……不如下车带着东西行过这段,等到到了开阔的地上我联系我爹再把你聂送到永胜。”
我虽然听不懂他的你聂是什么意思,但结合具体语境也能猜出来是指的我们。路叔急躁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口答应下来,招呼我们背上包,自己把这一段的车费结了之后匆忙下了车。
黑的白的银色的车辆汇集在一起,一眼望去犹如传说中的深山里的大蛇那样又粗又长,根本望不到尽头。明晃晃的日头照的我后背有些出汗,张思远一边接受着司机的注目礼,一边费力的从两辆间隔只有一尺多宽的车间挤过去,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抱怨道:“早就听说过云贵高原的太阳很毒辣,但老子万万没想到太阳竟然能热情到这种程度。这可完蛋了,这一圈回去我还不得又瘦又黑活像贫民窟里的灾民。”
我嘲笑他道:“你又不是小姑娘还害怕被晒黑么?你看人家李清灵不是一样也在太阳底下晒着,人家可什么都没说。再说你看王震那种黑就很健康,能给形象加分的。”
张思远不满的瞥了眼王震道:“我俩走的不是一种路线,他是那种运动型男,而我就是有正义感的文弱书生。我可不喜欢他那牛奶般的皮肤——忘了说了,是巧克力牛奶。”
我们从无数辆车边穿过,在正午毒辣的太阳下行军两千多米之后总算走到了车队的尽头,几十个交警模样的人站在一层厚厚的铁丝网和无数个黄色的警戒标志后正激烈的讨论着什么。王震走上前去,与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之后回来对我们道:“前方拐角处塌方了,他们正在讨论该怎么疏通车辆。”
路叔骂着粗话急匆匆的就要向他们走过去,张思远连忙拉住他,向我使眼色示意我去问清楚更多的事情。那**警激烈的讨论再次被人贸然打断,众人都显得有些不满,其中一个又高又大的不耐烦的问我道:“前方塌方了一切人和车辆不得同行,你还有什么事情?”
我微微有些尴尬,挠头道:“呃……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什么小道可以抄近路绕过去?”
那又高又大活像栋楼的交警皱眉道:“要是有小道这群人早就溜走了,还会浪费时间在这里排着队等着疏散?”
我哦了一声,在心里暗暗骂着这个交警,沮丧的走回去,对着他们期待的眼神道:“一切任何车辆和人不得通行,且没有近道可以绕过去。”
路叔破口大骂起来,引得那**警和一些车主纷纷向这边看来。我生怕在这多事之秋再生出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忙把他拽到一边去,低声劝道:“你小声一点,毕竟塌方也不是人家的过错。”
路叔余怒未消,脸色铁青地气呼呼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我们就从那司机所说的山洞里穿过去。”
王震大为吃惊,瞪着眼睛道:“从山洞里穿过去?我们是坐车还是自己走过去?”
路叔瞪了他一眼道:“如果打不着车就只能步行。”
我心里叫苦不迭,让我在这毒辣日头下再按原路返回,然后再徒步从那不知道有多长的山洞里钻出来的时候,我估计我会连寻找李希瞰的精力都没有。
然而如果要赶时间的话,除了这条路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紧了紧鞋带擦了把汗,不顾那些各种各样的目光按着原路返回。
十几分钟后,我们又回到了那辆面包车身边。王震敲敲车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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