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叔不知什么时候竟把包的衬布割开了个小口子,把卡包塞了进去,放在了减压用的海绵中间。方才我太慌乱,根本没现这诡异之处,它肯定是在我把包摔在变器旁时从里面滑了出来。
我大喜过望,连问胡三有没有身份证。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向着前方前进。
本想买个卧铺好好补一觉,可向当地人问过后才得知,本地没有火车站,只有汽车站,离这里最近的火车站在丽江。精壮汉子的夏利已经没油了,我放弃了开车去丽江的打算,乘着大巴去了丽江。
一路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打到辆出租车,到达了丽江站的门口,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司机是个黝黑的小矮个,他拉下手刹,头都不回,操着云南味浓厚的普通话道:“一百块。”
张思远皱起眉头,把头探出去,瞪着眼睛道:“就这么二十分钟的路程你给我要一百块?你自己算算,这一段路程有他娘的十公里吗?”
司机斜着眼睛转过头去刚要破口大骂,但看到我们几个脸上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凶狠,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来,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你们听错了,我什么时候说给一百块了?我说的是二十。”
我递过去一张红票子,等他找好零之后狠狠剜了他一眼。张思远还想挤兑他几句,却被王霖朔拉住了,一行人有些不忿地下了车。
我拉住抬脚就要往安检仪处迈的胡三,低声道:“你的匕呢?在这儿被查出来可真的要坏事。”
他冲我眨眨眼,微笑道:“早就放到那辆破夏利上了。”
我有些惊讶,想不到他竟然和我不谋而合。我心道这下精壮汉子可算是有收获了,他能从座位底下掏出来好几把带着血的匕。胡三对我微微一笑,大大咧咧的迈过安检仪,找我要了一千块钱,走到空空荡荡的售票窗口前,叫道:“今天去乌鲁木齐的有吗?”
我和张思远惊讶的互看一眼,售票员道:“没有直达乌鲁木齐的,但可以从昆明转车。”
胡三揉揉太阳穴:“无所谓,去昆明的车几点有?”
“八点整开车,明天早晨五点零二到。”
胡三捏着两张火车票回来,对我笑道:“剩下的几十块就给我当做旅途费,怎么样?”
我点点头:“你去乌鲁木齐干嘛?难不成真是为了去探清楚老九说的那些事情?”
他无所谓的笑笑:“反正我又不能回去,倒不如去新疆玩一圈顺便满足下我的好奇心。我在那里还有几个老朋友,吃住不用愁。”
我望着他,忽然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向我涌来,激的我几乎站不住脚。那一瞬间,我想拔腿冲到售票窗口,对里面的小姑娘道给我来两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车票。但当我低下头,望见自己身上的伤时,我立马就冷静下来了,像是被人兜头泼了凉水一般。
此时不远处的候车大厅里已经响起广播:“乘坐k9618去往宣威方向的旅客,请注意,列车马上就要开始检票了……”
我拍拍胡三的肩,笑道:“祝你一路顺风。”
他转身便走,但没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冲我们诡异的一笑,叫道:“后会有期。”
张思远打个冷战:“什么后会有期,我誓我再也不会参与一切活动了。”
我买下了回去的硬卧,和他们拥进火车站里,张思远像疯了一般奔向他右手边的便利店,抢劫般地从货架上抓起泡面面包,矿泉水等吃食。老板娘吓了一大跳,急跑过来要拦住他,我及时抽出两张红票子塞给她,自己也投入‘抢劫’的大军里。
我坐在张思远的铺位上,风景飞快的从眼前撩过。耳边是各种各样的口音,身边是各色各异的人们,鼻端里是混杂着泡面和人味儿的火车味道。我忽然觉得这几天像一场荒唐又怪诞的梦,自己变成了小说中的人物,在那些我从前听都没听过的程海湖边,悬崖谷底,还有那诡异的鬼障林边提心吊胆的拼命奔跑。
我又想起路叔和黑衣人,不由得长叹一声。张思远端着泡面一路喊着借过穿梭到我面前,老坛酸菜牛肉面的味道夹杂着水蒸气扑进我鼻子里。他冲我一笑,问道:“想什么呢?”
我有些惆怅,叹道:“现在我也不知路叔是死是活,我现在想来觉得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宛如一场梦般怪异。如果我能回到过去,我肯定不会接我爸的电话,更不会跌跌撞撞的跑去医院看路叔。”
他顾不得理会我,只知道大口大口的把面往嘴里塞。我无奈的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汤,胡乱抹抹嘴边的油渍道:“该来的总会来,你不觉得一路上遇到的这些人都格外关注你,有点追着你的意思吗?即使你那天不去看路叔,他也会抽空找上门来。”
我仔细一想,心道还真如他所说,不由得对他挤出一个笑。王霖朔从他的床上爬下来,扔给我个巧克力味的面包道:“别跟林妹妹一样伤春悲秋了,你有时间来思考这思考不出来的人生,倒不如用这些时间吃点什么东西。”
王震扁嘴道:“别让他吃巧克力的了,现在他已经晒的和这种颜色差不了多少,得赶紧吃点白色的东西补补。”
我对他做个鬼脸,走到水池前胡乱抹了把脸,爬上床道:“我要睡觉了,你们都别吵我。”
我有些费力的把包从挂钩上取下来还在他割开的那个小夹层里,方感安心,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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