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无耻二字憋在心里,说出来的却是,“要我做些什么?”
谷夏嗤笑一声,把她的心声听的清清楚楚,也懒得去拆穿,“姑娘请放心,我说到做到,只要你好好听我的指派,我定不会叫你损失分毫,或者……你有什么愿望,我还可助你一臂之力。”
帮她就不用了,云棠现在想的,就是快点把这妖孽给送走,心里头想出一百种主意,却都没什么用。
她现在的处境就像是被人拿刀抵住了脖子,只要你稍微一动,小命就不保,又忍不住要哭,可这么多年她在姚府里被欺负惯了,一边儿哭一边儿还得靠自己争取个稳妥的结果,遂哭哭唧唧又问谷夏,“那您需要我帮什么忙儿?您说就是……”
那声音这才开心了,甚至还笑了两声儿,竟然好听的紧,让人忍不住联想到这人的脸,或许该是个白衫子,青方巾的书生形象。
“这事在梦里说不清楚,况且太医来了,你也该醒了,今日太晚,明日戌时过半,到翰林院西的杏林子,我再细细讲与你听,还有就是,此事万万不可告知任何人,若是违反,姑娘马上就会知道代价!”
“太医来了?杏林子?”话刚问出口,忽然感到人中一阵刺痛,睁开眼来,果见眼前一个年轻的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庞长得白白净净,五官也端正,身着个绿袍圆领官服,正拿着根银针扎着自己的人中。
“醒了醒了,冯太医真是高明!”
说这话的是荣大人,见云棠醒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忙过来询问,“云棠,你觉得如何?”
荣大人的眼睛里充满着关切,那是装也装不出来的,仔细回想,那样的眼神她只在至亲至爱的人那里见过,而现在……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深宫,她竟碰上了这样的好人。
云棠一时感动,竟不知说些什么好,见到荣大人那张圆圆的脸儿就觉亲切,自己是家里的老大,身下有个弟弟,她从小就想有个哥哥姐姐的,自己也享受一把被大的护着的感觉,倒有个唐姐姚云杏,可惜有还不如没有……倒是荣大人,非亲非故的,却对自己那般的好,真像一个大姐姐啊……
想着想着就眼泪汪汪了,一下子扑到荣大人的怀里,想把苦诉给她听,可这事太过匪夷所思,况且那鬼能看见自己的一举一动……委屈、害怕和感动交织在一起,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止也止不住。
冯太医是个一本正经的人,办好了差事就站在一边儿,看着荣大人安抚怀里的小姑娘,心里寻思着,这荣大人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自己还没怎么成熟呢,就要学着照顾别人。
又突然想起实在不早了,忙要告别,“既然姑娘已经醒了,冯某这就回去了,药方已经写好,吃两天就无事了,只是日后不可再受到惊吓便好。”
荣大人连连称是,“今日真是多亏了冯太医,劳您跑了一趟。”又亲自去送。
冯太医脸生的白净,笑起来也好看,忙止了荣大人,“荣大人请留步,我自己回去就好,举手之劳,大人不必放在心上。”这才撩起门帘儿,自己去了。
送走了冯太医,荣大人又安慰了几句,又帮云棠掖好了被子,嘱咐她好好休息,这才回自己的屋去了。
屋里头就只剩下了采菱和云棠,采菱自然要问,“云棠,冯太医说你是惊吓过度,这才晕厥过去,你且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棠刚要说,又突然想起谷夏说的,叫她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又瞧着采菱,心想不能说实话,那总得编个理由。
“不是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是因为我今早见了个蚂蟥,在我脚背上叮了一口,我打小最怕这个,可是一直没说,倒是憋到晚上才晕了……”
采菱瞪大眼睛,还当是什么大事,一听是这么个理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真是有出息,一个蚂蟥也能吓成那样。”又去检查云棠的脚,果然还有个血口子,忙去柜里头翻腾,找出了一堆药膏药布,给云棠的脚鼓捣起来。
“你去哪儿了?太液池边儿?”
云棠见她这个样子,仔仔细细给自己擦着药,脚背上冰冰凉凉的,鼻头又是一酸,怎么好人都叫自己摊上了呢?
带着鼻音回答,“没有,就在咱们楼下的果树旁边儿被咬了一口。”
采菱也不抬头,又拿起药布往上缠去,“果树边儿?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我倒是想起来小乔说的这宫里头有的小太监蔫儿坏,尽往宫女的床铺上藏些虫子蛙子的,没想到竟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明个儿我去告诉齐尚宫,叫她为咱们做主!”
唐小乔说话儿话音重,采菱一开始却是没有的,现在不知不觉竟也被唐小乔带跑了,儿话音说的顺溜,哪还像个江南闺秀?
云棠觉得好笑,见采菱在自己脚背上打了个蝴蝶结,终于包扎好了,忙把她拽了过来,拉住采菱软乎乎的手儿,“采菱,认识你真是好……”
采菱被她这番“甜言蜜语”说的有些不自在,也不接话,只叫她快好好歇着,给云棠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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