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惜是撑着一口气回来,看见两个人手中的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白布蒙脸,显然是死了。
“祁墨——”一声凄厉的惨叫,邵惜不顾脚伤,扑上去掀开白布。
虽然身体被压得很惨,但衣服还算完整,不是祁墨,是郑子期。
邵惜跌坐在地上,看见那堆废墟,心都凉了。
“邵惜?”唐子衣看见她,立刻冲过去,一把拉起邵惜的衣服,把人拎起来,“叶落茗呢!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邵惜没理会唐子衣,只呆呆的看着那废墟。
“我问你呢!”唐子衣恨极了邵惜,直接挥了一巴掌,把邵惜半张脸都打肿了,“叶落茗是不是在里面!”
邵惜被唐子衣打了,却还是痴痴看着那里,喃喃自语,“祁墨……”
祁墨?
唐子衣愣了,难道,祁墨在里面?那叶落茗也在里面?
“放开她吧,”云疏影搭在唐子衣手腕上,“看来落茗应该是追着祁墨来的,至于祁墨是为什么来的……”
看着眼唐子衣丢在地上的邵惜,“那已经不重要了。”
唐子衣捂着额头,气得呼吸都颤抖了,“我早说过……我早说过他不是秋亦寒……为什么她还要那么傻……连命都不要了……为什么……”
“因为,她认定了那个人是秋亦寒。”云疏影淡淡的回答,“落茗是这样的人,她认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她会活着吗……”唐子衣安静的问。
“会。”云疏影肯定的回答。
……
外面不管是多少人在挖掘,叶落茗都不知道,她现在和祁墨被困在了最下面。
这样的爆炸,连整个仓库都崩塌了,却幸运的被一根钢构横梁承受住了压力,在无数的石头砖块下,留给了她很小很小的一个空间。
她和祁墨就躲在这里,四周很安静,安静的都让人觉得恐怖。
叶落茗费力的把自己蜷缩起来,她现在根本不敢动,谁也不知道那根横梁能承受多久的重力,她怕一动,她和祁墨都会死在这里。
剧烈呼吸着,叶落茗咳了咳,空气里都是灰和土。
手指轻轻一动,叶落茗感觉到了一抹温热,无力的笑了,“祁墨,你怕吗?”
握着她的手指微微用力,黑暗中连人都看不见,何况祁墨还是不会说话的,但叶落茗知道,他不怕。
叶落茗一只手被祁墨握着,另一只手悄悄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背,笑得更无力了,“你不怕,我怕。”
说完,疲惫的勾了勾唇,“我们会死在这里吧……三层楼的仓库,就算是动员了全部力量,也要清理好几个小时,这根横梁能不能支撑到云疏影来救我们呢……我怕,我真的怕。”
握着她手的五指十分有力,像是要通过这样的接触,把全部的力量都传给叶落茗一样。
叶落茗却轻轻的说,“很多年前,我去内陆出任务,受了很重的伤,差点死在山上,是秋亦寒找到我,也是像这样的一个小帐篷,给我遮风避雨,把我顺利带了回去,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还遇到这种危险,就算我不要命,也会同样把他带出去……没想到,居然还是应验了。”
修长的手指握紧了她,似乎给予了一个回应。
“刚刚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自己抓住的是你还是邵惜,不过那都无所谓了,我救了邵惜也是很好,其实她没有什么大错,她父亲杀了秋亦寒,可我姐姐杀了她哥哥,我和她之间没有针对彼此的深仇大恨,救了她也算是责任……”
说着,说着,便轻轻一笑,“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庆幸的,留在这里陪我的是你,不是邵惜,否则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呢,怪我吗?怪我救的是邵惜不是你。”
那皓长的食指轻轻点在了她掌心,无声传递的是理解和随意。
“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你和秋亦寒很像,脾气应该也差不多吧,秋亦寒从来不会怨天尤人,如果遇到这种事,他不会怪我,所以你应该也不会怪我。”
“对不起,我总是把你当做是他,所有人都说你们不像,你不是他,可我真的觉得……看见你,就像看见他,这种感觉莫名其妙,又不能解释,一直纠缠着你,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他出事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他死在海里,那我现在跳进去,说不定老天爷会可怜我,把我带到他的身边,让我以后都不用再孤单一个人,能和他永远在一起。”
“后来我知道不行,因为我还有孩子,他和我的孩子,悠悠还没有成年,辰辰还那么小,我不能那么自私就这样去找他,所以我就想,他啊,他一定在等我,等我把所有人都照顾完再去找他,就算十年,二十年,他也还是会等我。”
“他走的时候,我做过一个梦,从那以后,我几乎睡不着,我想梦见他,梦里也好,至少,我还可以看见他不是吗?可他从来不出现,直到……我遇见你。”
“我把你当做是他,我总觉得他还在,什么肤色发色,我都不信,我只信他活着,好好的活着,也许毁容,也许残疾,也许连话也不能说,可他毕竟还是我的秋亦寒。”
“但我现在知道,你不是。”
“我的秋亦寒,是会把我当做宝一样,捧在掌心,不舍得看我掉一滴眼泪,难过一点的人,他不会那么残忍骗我,我知道你不是。”
叶落茗说完,在黑暗中看着模糊不清的人,目光怔怔,柔情似水,“你能抱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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