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的公路上,四下无人,由头至尾,除了我们几人之外,看不到另外一辆车的存在,甚至让我怀疑这条路根本没有尽头。
那辆黑色的帕萨特就停在我们旁边,乍眼一看,如同黑洞一般,唯有黄色的车灯发出惨淡的光亮,而在车子的另一侧,女人的腿还在挣扎着,却无法阻挡命运之手的拖动,被拽进了车里。
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瞪大了眼看着女灵被拖到了车上,那个男人手脚麻利动作娴熟,迅速将女人按在座位上,副驾驶位上铺着早就准备好的塑料布,那男人从仪表盘下面拿出一把早已备好的匕首,对着女灵的脖子上猛插了一刀,鲜血喷涌,四溅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了一道弧线,女灵脖子上的鲜血汩汩而出,很快染红了衣裙,她翻着白眼,长大了嘴巴,消瘦的脸颊用力鼓动了两下,最终,脑袋还是无力地垂在了座椅靠背上。
女灵的手脚还在微微抽搐着,男人却丝毫不在意,一只带着轻薄的手术用乳胶手套的手捏着女灵的脖子,另一只手上已经换了一把手术刀,从女灵的脸侧划了下去,他的手很稳,在女灵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流畅的痕迹,血慢慢从刀口上渗透出来,很快,整张脸都浸在了血液里,男人捏着女灵的脸,一点点将皮肤从肌肉组织上剥离下来。
很快,他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张完整的面皮。
男人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装满冰袋的保温箱,心满意足地将面皮放进去,那动作小心翼翼,好像在对待一样精美的艺术品似的。
将这一切做好后,男人捏着女灵的手腕,摊开她修长的手指,将五指上指纹的位置全部割掉了,十指眨眼间变成了十个肉窟窿。
男人这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点燃一根烟,打开了音响,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陶醉地听着音乐,还比手画脚,好像在指挥乐队一般。
一根烟燃到了尽头,男人将烟头儿扔到了窗外,拽起了座位下塑料布的四角,将女灵简单包裹了一下,放在路边,像对待垃圾一样,对着女灵的身体踹了一脚,女灵便翻滚着,掉进了路旁的深沟里。
帕萨特的车门被关上,男人一脚油门扬长而去,除了地上无意流下的几滴鲜血之外,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整个过程中,我都长大了嘴巴看着,已经被这一幕给惊呆了,我恍然发现周围是那么寂静,除了树叶拍打的声音之外,从始至终,不管是女灵被拉上车时的惊叫挣扎,还是手术刀划过脸庞,全程竟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直到幺子在我肩头拍了一把,我才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幺子。
幺子的表情也很沉重,深沉地喘着气,“我明白了。”
我,好像也明白了。
如果非要说的话,这事情太恐怖,还有些悲凉,至少不该发生在这个年代。
要说十几年前,听说小日本还有类似剧情出现在那种两三个人就演了的小电影里,一些孤身一人的女子走在偏僻的路上,被人拉上车,然后,就生死未卜了,至于到底被拉出去做什么,可能性很多,有被抓去卖的,有被割掉器官的,甚至还有被蹂躏之后剁了手脚做畸形秀的。
类似骇人听闻的事件我也曾听说过,可是被剥掉面皮,这还是头一次。
这个女灵遇到的,就是这样的事情,而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可能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才会形成活魇,把我和幺子都魇住了。
“我知道有一个办法,”想了许久,幺子才咬着嘴唇,神情凝重地开了口道:“就看你敢不敢了。”
我们从来没有在身边的人口中亲口听说过如何从活魇中摆脱的事情,一方面是我们身边没有人经历过活魇,另一方面是,凡是经历过活魇的人,也很少有人能安然无恙地逃脱出来。
虽然书本上有类似的指导,但是到底有没有用,只有试验过才知道。
从事情根本上来讲,既然女灵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才形成了活魇,那么解开活魇的方式,就是让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属于人世间。
幺子想到的办法,就是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是鬼了,但是具体要怎么做,这就要靠语言的艺术了,既不能太委婉,也不能太直白,否则要是女灵怨兴大发,我和幺子可能也要陪葬。
“咱们现在在活魇里,不管怎么做,也阻止不了男人的恶行,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阻止了也没有意义,”幺子凝眉思虑,也是在一边琢磨着一边说,“只能等他们再来,在她死了的瞬间,让她知道她已经死了。”
幺子从车里找出来了一堆东西,他这车的后备箱里简直跟哆啦a梦的口袋有一拼,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只见幺子翻来翻去挑挑拣拣,最后拿出了几样东西放到我面前。
一根绑着红线的钉子,一面镜子,还有一块黑布。
绑着红线的钉子足有一根手指头那么长,我知道是棺材钉,而且是有年头的棺材钉;镜子没什么讲究,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和人脸差不多大;而黑布,起初我还不知道有什么来头,幺子递给我让我剪成两截的时候,我刚拿到手里,一下就明白了。
这黑布拿在手里的触感还有点儿硬邦邦的,稍稍折一下,立马从上面往下掉渣滓,而被折过的地方下面则露出了黄褐色,原来这布根本不是黑的,现在的颜色,是布被黑狗血泡过后,血液凝固留下的颜色,难怪我刚拿到手上就闻到了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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