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的。
本来想以此避免和傅文修过于激烈的冲突,但看来他并不想让两人之间和平些。
看不清周围,阿悦就尽量蜷缩着身子避免自己受伤,脑中飞速转过许多人。
她不知道表兄什么时候能回,如今能指望的、最会记挂她安危的恐怕也只有宁彧了。
傅文修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伪装,她自然也不会再想通过言语交谈来套信息或者请求他放过自己,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只是,这么看来阿兄应该还没有成功。不然傅文修得知消息,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来算计她。
“阿悦是不是在想,等你的阿兄得知消息,能飞快从崤山赶来救你?”傅文修一语道破她的心思,一笑,“或者,是不是在心中笑话我,连父亲的性命都将不保也不知,真是可怜,是不是?”
阿悦闭嘴不答。
“如果不是知道能趁机将父亲困在崤山,你觉得你的阿兄,还会来米县吗?”
纵然从他的上一句话中推测出傅文修早知此事,甚至可能全程都是他的谋算,听到这话时,阿悦心还是猛得一沉,不可避免焦急担忧起来。
全是傅文修安排好的,那阿兄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傅文修淡漠道:“魏昭太过重情,这是他最大的败笔,不论何时,这都是他失败的根本。”
魏昭聪慧绝伦不错,但他太骄傲了,又过于重情,前世就是因为这点被王氏一个小小妇人葬送了江山。傅文修了解他,知道以他的性情一定对父亲的背叛深恶痛绝,会亲自为魏蛟报仇,所以设下此计。
做戏很难骗到魏昭,可父亲亲自配合,是真的困在了那崤山,不信魏昭不会意动。
果不其然,魏昭来了,更是如他所想,带了阿悦一起。
“重情重义绝不是阿兄的弱点,在我看来,这是他最令人钦佩的地方。”阿悦忍着几乎因为担忧而几乎颤抖的声音,她绝不容许傅文修诋毁魏昭,“你们自诩位高权重,挥手可取人性命,人人惧怕,是很威风。你们能用武力使人臣服,可一旦年老体弱,失去了无可匹敌武力和地位,当还有谁会听命你?会臣服你?”
“阿兄不同,别人敬佩的是他的才智,臣服的是他的心性,就算他手无缚鸡之力,也照样有大把的人愿意效忠他!权柄在握,大部分人都能做到放肆,但唯有阿兄能够克制,就像杀人容易得人心难,这是他的不同之处。情义二字,也是你永远不能体会到的。”
这些话何其熟悉,当初他篡位成功见到阿悦,向她表明心意和嘲讽了魏昭后,她也是这么反唇相讥的。
傅文修冷笑一声,“的确,我学不会他的仁慈,只会杀人,所以阿悦说话还不小心些。”
“落到你手上,至多不过一个死字。就算你真的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要这么说。”阿悦像是被激起了火气,竟也不肯服输。
黑暗中,傅文修阴郁地看着她,似乎在考虑要怎么对她。但片刻后,他还是忍着颤抖的手和额前迸出的青筋,打开车门坐去了外边。
阿悦提高的心缓缓下落,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她是故意激怒傅文修的。
傅文修对她的身体有畸.欲,以前她年幼时他无法做什么,如今她已是少女,也有了即将成熟的标志,她很怕他会不管不顾做出什么。
好在他极其厌恶魏昭,尤其是当她表现出对魏昭的亲近时,他似乎就更控制不住情绪了。
阿悦的身体跟着马车摇晃,蜷缩在一角,努力想着要如何才能脱身。
雨声停止时,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外面的人打开车门,阿悦才得以重见天光,双眼陡然受到刺激,不受控制地流下了两行泪。
她不愿在傅文修面前示弱,别过了眼。但在这短暂的一瞥当中,还是注意到面前除了傅文修,竟只有两个人,都像是他的属下。
看见她微红的眼角和泪水,傅文修沉郁的心情微缓,轻笑一声,递去了帕子。
“放心,这里不是军营,我也不会用阿悦来做什么。”
在傅文修的带领下,阿悦见到了一处美丽的山谷,谷中建了排精美绝伦的小木屋,溪水潺潺,花草繁茂,竟是处人间仙境。
外面不仅做了葡萄架,还搭了个秋千,漂亮极了,任何女子看了也要心动。
阿悦心更沉一分,他不准备利用她为这场战事做什么,难道打算直接把她藏在这里吗?
“喜欢吗?”傅文修脸上带了轻松的笑意,“这里我找了一年,清理出地方搭建出屋子又用了一年。山谷四季如春,有几处天然温泉,周围还放养了许多性情温顺的鹿和兔子,你们女孩儿最喜欢这些。”
傅文修像个兴奋的孩子,想拉过她的手给她介绍周围的一切。
“郎君回了。”恰巧木屋中走出一人,是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郑叟。
阿悦依然认得他,也是这时才注意到,木屋前除了那些漂亮的花儿,还开辟了好几个药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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