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这小子,记性倒好。起来吧!”道士嘴中说着,长袖微微轻拂,白牧云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像是被人托着,自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仙人认识我爹?”白牧云听道士口中所言,颇觉惊讶,心想父亲怎的从未提起这段经历,自己也不免狐疑问道。
“当然认得,你爹可是我来到你们这破地方,头一个认识的人,他还好吧?”道士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爹、我爹去世了。”白牧云见道士发问,鼻中一酸,心上一股悲伤袭来,他本是天下第一等孝子,答至此处,眼睛不觉已经红了。
“死了?你爹死了?”道士听说双眉倒竖,上前攥住白牧云的手,“谁杀的?说?”
醉汉道士一问一握,反倒让白牧云吃了一惊,白牧云心想,这道士可真古怪,我与他说父亲去世,他便问是谁杀的,我父亲虽非大贤,却也算得乡里称闻得的善人,又不是什么泼皮恶霸,怎么他这样子问?
“家福不是为人所害,是、是病死的。”白牧云想这道士既然救了自己,看似又是父亲相识,当下也不避讳,径直说了出来。
“胡说!还没到七老八十,怎么突然就死了?你在骗我?!”道士有些着急,攥的白牧云手生生发疼。
“仙人这是哪里话,人生七十古来稀,我们凡夫俗子,有几人能有那许多福寿,人生短短,总来也不过五六十年。只是可惜家父一生行善,却未能福寿绵长罢了。”白牧云叹道。
“放屁!放屁!”白牧云自从见那道士现身之后,也不曾看他喝了多少酒,此刻只觉这人像是忽然疯了一般,满口大骂。他自幼满口诗书礼仪,见这人疯疯癫癫,微觉心中不乐,但想这道士为父亲的离去而如此悲伤,忽觉得这道士如此行径,倒也不是个超脱红尘的神仙,看来也是凡人**修成的仙家秘术。
“是了,父亲恩慈一生,必然与他有过帮扶,他这时心中感念,悲恸难以自制,倒真算是重情重义之人,家父泉下有知,心中也当快慰了。”白牧云想着,便想上前上前去扶。
哪知道士理也不理,长袖忽拂,一阵真气便将白牧云扫倒在地。那道士仰天大喊道,“白真啊白真,可怜你我相识一场,你怎如此无情,说走便走?天地苍茫,子期不在,我心中烦恼更与何人把酒说之?”
白牧云见这道士如此模样,虽不知道父亲当日与此人有何等厚意深情,但心中也料到大概,这人父亲虽然从未提过,可细细想来却是有迹可循。
父亲在世时,每隔三年五载便要宰了几大车酒去看望挚友。母亲常问他,你怎的这般多的朋友?非要带上几大车酒不行?父亲便会说那人爱喝,这几车只怕还不够呢!当时只道是父亲玩笑,现在想想,说不定他去探望的就是此人!
白牧云心中笃定此念,便安慰说,“仙人大伯,家父去世,我心中也极悲伤难抑,可死者已矣,人生天地间,又有哪个人是能长生不老的?你既是父亲故交,还当节哀,不然,父亲泉下有知,想来也难过的。你若是心中有何苦闷,不妨说与我听,小侄虽然不才,但好歹总也稍替大伯排解一二。”
那道士长袖挥泪,双眼通红,白牧云只觉心中大大的不忍,早知他如此悲伤,自己又何必说与他听?慢慢撑着,便从地上坐了起来。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名字?”那道士神志似乎又清醒乐许多,向白牧云问道。
“小侄白牧云。”
“白牧云、白牧云。”道士口中不住念叨,似有所想,沉吟半晌说道,突然仰头看天,朗声笑道,“好呀好呀!你个白真,还是那么滑头。我不教你,他便让儿子来跟我学。”
白牧云见道士一阵哭、一阵笑,心想这人真正性情难测,莫不真是个疯子?
正想着,只见那道士自言自语道,“也罢也罢,你生个儿子不叫他牧民做官,却让他牧云为仙,我喝了你那么多酒,怎能不答应于你!今日便叫此子有牧云之能。”说着便向白牧云走来。
白牧云见道士逼近,不知他意欲何为,便自然向后退了两步,问道,“你,要干什么?”
道士当即换了一副慈善面孔,缓缓说道,“白牧云,你可愿意学我仙法修炼之术?”
白牧云也不知道士所言仙法修炼到底是何法术,他心中只知道慕雪和魑魅魍魉四人都是会法术的,想着竹林中一夜的惊心动魄,便自然摇摇头道,“学了这法术,便算入了江湖。我本与人无甚仇怨,不如一世过那清静太平日子,你杀我、我杀你,争凶斗狠有什么意思,我不学。”
道士两眼一翻,满不在乎说,“你不学?你爹叫你学,你敢不学?不然,他怎么给你起了个名字叫牧云?你不学,这叫不孝。”
白牧云虽然满腹诗书经义,可也决不是迂腐之人,听道士有意吓他,便说道,“家父若在,我说不学,他也不会强逼于我,怎能说是不孝?牧云二字,本取天高海阔,自在随心之意,又怎么见得一定是望我学仙术的?”
“哼,不学也得学!你爹没学成,我就交给你吧!”那道士突然出掌,白牧云见状不妙,便向躲开,可谁知那道士身法飘忽,只一下变将他左肩勾住,奈何白牧云怎么挣脱,就是逃不掉。
道士左手捏诀,右手擒住白牧云,口中朗声说道,“小子,听好了,我现在传你的这套修炼法门,名叫逍遥游。”
“什么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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