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钱啦!”
伴随着这一个声音的响起,宁府管家的胸口直直地砸向地面。“砰。”
所谓的胸口碎大石也不过如此,只不过宁府管家是大石碎胸口,而不是胸口碎大石。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被大锤锤过一样,撕裂的疼,疼得他都以为自己的胸口裂成两半了。
摔在冰凉的地上,前胸疼。可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趴在他的后背上,让他的后背就像压了座大山一样,把他的老腰都快压断了。
“快起来啊!”
后背上的人“哦”了一声,忙站了起来。可是还来不及站稳,又被人一推,再次的又摔在了管家的身上。
“嗯。”地上的管家才刚刚撑起一点自己的老腰,又被再次袭来的泰山一压,闷哼一声,生生的又再次与地面平行。又是“砰”的一声,再也动弹不得。
“这是我的,给我。”
“别抢我的。”
“给我放手。”
周围一片嘈杂,宁府管家只觉得自己两眼昏花,耳鸣心痛。不仅心痛,也不知哪个挨千刀的踩了他的手,踩了他的腿,踩了他的脚。他现在是全身每一根筋都疼。
“你放开,这是老娘捡的。”
“你给我去死,这是我的。”
“呜呜,娘。”
有争吵声如怒海洪钟,有脚步声杂乱不一,有小孩的哭声悲切,有呵斥声如雷贯耳。伴随着杂七杂八的声音,宁府管家被人踩在了脚底下,不明所以,衣裳凌乱,发髻松散,尊严全无。
“扶我起来啊!”
可是,没人理他。连刚才压他身上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都死了吗?”宁府管家不死心的又再次喊道:“来人啊!”
可惜,他身边行行走走的都是来人,却没一个肯扶他的。不仅不扶,还黑心的踩了又踩他的双腿。
他的双腿有风湿,平日里照着汪大夫开的药,细心又细心的呵护。哪个挨千刀的,把他这几年的呵护全给废了。
宁府管家无奈,只好自己挪动半身不遂的身子,慢慢的挪出了脚掌的包围圈。废了老大气力,扶着自己的风湿腿,挺着断了的老腰,就着马车轮子站了起来。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黑心的王八敢踩他,定要叫他后悔自己投错了胎。
可是,不看还好,这一看,他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双腿又软得差点跪下去。
这还真是一群黑心的王八,穿着破烂的乞丐,被抓破了脸的女人,正在拉扯抢东西的男人,小孩子跌坐在地上,还有一群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厮,简直就是一锅大杂烩。
一群人都在疯抢着地上的银子,还有几匹布。
有人拿自己的衣摆兜银子。有人手里拿着几锭银子,又去抢别人手里的银子。有人已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却还死命护着手里的布匹。场面怎一个“乱”字可形容?
“住手,都住手。”
宁府管家忙跑了过去,逮着一个女人就抓着不放,怒道:“给我住手,不能抢。”
“你给老娘滚开。”妇人力气很大,一个甩臂,硬生生将宁府管家甩得倒退几步,后背撞在了车壁上。“咚”的一声响亮得很。
宁府管家被撞得眼冒金星,哎哟,他的老腰啊!
可他也管不得自己身上疼痛了,今天这钱不仅没能让云府的人拉回去,还被一帮乞丐流氓给抢了,夫人少爷定不会放过他。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拦住他们,别让他们抢啊!”宁府管家朝小厮护院喊道。
小厮护院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他们也想阻拦啊!可是看这架势,每个人抢钱都抢红了眼,连女人孩子都打了,他们怎么拦啊?
两千两银子啊,白花花的。饥饿和贫穷中的人,在金钱的面前,什么道德礼法,都抵不过一顿饱饭来得重要。
宁府管家见小厮护院们无动于衷,心一横,自己上前去拦人。
兔子攻击老虎,无异于以卵击石。宁府管家这个走路都摇摇欲坠的人,又怎是抢红了眼的人的对手。
也不知道是被谁猛一堆,他又来了一回大石碎胸口,回到了最初的胸口与地面平行。后背和脑袋又被踩了几脚之后,终于如愿的晕了过去。
最后的一点意识里,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刚才的那个小哥骗了。骗了他的钱,如今又毁了他的身体健康。
云倾华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石桌,秋书立于她的身侧。主仆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春风凉凉,暖阳切切。
若是再有个令人高兴的事,那就更好了。
花园的进口处进来两个人,是送了东西去宁府的云六和谢子。
秋书提醒道:“大小姐,他们来了。”
云六和谢子两人走近,先按规矩问了安,而后才回禀事情。云六说道:“大小姐,事情办好了。”
“嗯。”云倾华微微点头:“辛苦你们了。”
云六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大小姐,我回来的时候,正好衙门的人来了,控制了局面。虽不至于闹出人命,但是受伤的也不少。大小姐,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不会。事情是在宁府门口发生的,东西也是宁家的东西,经手的也是宁家的人。况且当时你们也离开了,怪不到云府的头上。”
还有一点云倾华没说,云珅可是四品官,夏知府就算胆子再大,他也得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不敢来云府问罪。
宁家不是觉得云府好欺负好威胁吗?那她就让他们好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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