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云月圆如果真的与宁潇平私相授受,那送的东西一定是最好的。
蚕丝线昂贵难得,云月圆即便是绣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荷包,也一定是把蚕丝线绣的那一个送给情郎,而不是送给姐姐。
如今蚕丝线绣的荷包在云倾华手里,而宁夫人手上的荷包只是普通的绣线所绣。胆敢不顾一切私下定下终身,说明这人比云月圆所有的亲人都重要。如果解释说云倾华这个姐姐在云月圆的眼里,份量比宁潇平还重,恐怕很勉强。
人们更愿意相信,宁夫人手里的荷包,是假的。
而事实本来也是假的。
云倾华说道:“夫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无论是宁大公子记错了,或者是您拿错了荷包,今日这婚事,怕是谈不成了。”
宁夫人惊愕道:“可是刚才,我们明明已经谈好了,云大人也是赞成的。”
好不容易到手的鸭子,可不能被这个丫头放飞了。“云大人向来是一言九鼎之人,答应了的事便不可能出尔反尔。我儿与云二小姐交换了信物是实实在在的事,二小姐收了我儿的玉佩,可不能反悔。”
云倾华怀揣着宁潇平的那块玉佩,暗讽‘你说送了就送了,本姑娘就是不承认你又当如何?’
“宁夫人,我与二妹日夜相处,从未见过她拿了什么玉佩。”
宁夫人气道:“这是何等隐秘之事,又怎能让你知道?”
云倾华沉声说:“可如今在这大堂上,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事实的真相为何,夫人有夫人的说辞,我也有我的怀疑。既然理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二妹的婚事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定了。”
一旁的云珅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暗想她女儿何时变得这么聪明理智了?竟然把宁夫人噎得跳脚。
她周身散发着一股气,这股气很凌厉,让人不敢靠近,有王者之风,凤者之姿。
宁夫人又说:“这么说来,你们是不准备承认这门亲了?我真是没想到,云家是如此的家风,做过的承诺,转眼就忘了。”
“吓?”云倾华笑说:“夫人莫不是记错了,我父亲与母亲有明确说过,把这桩婚事定下了吗?张媒婆也在,她刚才可听到了我父亲说答应了这门亲事?”
张媒婆抖着嘴巴,这大小姐可真是一有缝隙就难为她。“这,好像真的没有?”
宁夫人也急了,“可是,刚才云大人和云夫人可是有这个意思的。”
云倾华笑了笑,把玩着手里的荷包,说:“宁夫人,恐怕是您真的误会了。莫说我父亲没有明确答应这门亲,就算是答应了,双方没有交换信物,也是做不得数的。”
就好比除夕那夜,如果老侯爷只是口头上向云珅提亲,要是没有信物,也是做不得数的。第二天,云倾华照样可以另行说亲。
所以那一晚,老侯爷直接送了她那块碧血玉,有了这信物,婚事才算数。
“不,这婚事,算数。”听了云倾华的以后一句话,宁夫人豁然开朗,反而不急了,不缓不慢的说道。
云倾华不解,“夫人,莫不是倾华说的还不够明白?”
她没有注意到,此时段氏的脸色比刚才的更加惨白。
宁夫人高冷一笑,还真是要感谢这丫头提醒了她。
她转身,不再理会云倾华,而是看向段氏,沉声道:“诚如大小姐所说的,没有信物的婚事,便做不得数。若是有了信物,这婚事,就由不得你们反悔了。”
云倾华只感觉脑海中有什么飞速闪过,快到她抓不住。
然不容她多想,宁夫人的声音已传来。“云夫人,关于这桩婚事,咱们可是交换了信物了的。”
厅内气氛一时陷入了沉寂,静得连空气中的灰尘都是静止的。
云倾华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来。她猜到了段氏伙同宁夫人,一起将云月圆卖了,却没想到段氏竟然胆大包天到先斩后奏。
云珅最讨厌的,便是被欺骗,被利用。他竟然被自己的枕边人欺骗了,不知道他要如何处置段氏?
“砰。”
猛地一声响起。
云倾华吓了一跳,视线落在云珅的身上,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了。被手拍过的桌子,茶水四溅,茶杯倒地。盛怒的脸上强压着怒气,随时爆发。
“宁夫人先行回去吧!云某有些家事要处理。”
宁夫人得意一笑,看了段氏一眼,利用完了的棋子,就没必要再笑颜相对了。她施施然转身,带着胜利的姿态离开。
“既是如此,那亲家就先料理家事,至于迎亲之事,我过几天再来与夫人商量。”
经过云倾华面前的时候,鄙视的斜了她一眼。哼,偷了荷包又如何,巧言厉色又如何,有了证据又如何,死不承认又如何?殊不知你们的后母早已经绝了你们的退路。
她还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败局给扭转过来了。
切,后娘果然是后娘。
云倾华看她的嚣张样,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夫人带来的年礼,还是抬回去吧!”
宁夫人停了脚步,笑说:“这抬进了云府的东西,可就是云府的,断没有再抬回去的道理。”
“夫人非我云府之人,恐怕不知道我云府的规矩。没有主子的允许,下人们是不会把东西抬进来的。夫人的年礼,此刻恐怕还被我的人拦在外面。
再说了,云府可不敢与宁府相比。两千两银子的年礼,我云府可受不起,可别害我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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