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清晨,在姜明的叫声里起来,穿衣之后简单的收拾一下,吃了早饭来到练功场。这时已是第三声鸡叫,日头在东方微微冒了个尖,带给万物一丝清晨的暖意。“加油!”姜明拍了拍姜玉的肩膀,便去开始自己的早课,来到那块黝黑的铁坯前,姜玉拿起那练功锤。当他一入手时大吃了一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了。和昨天已经不是同日而语了。二十来斤的石锤在他看来已经没有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影响了,但虽是如此他还是走到了贴坯前,马步深蹲,右手执锤,气沉丹田,猛吸一口气将其提起,在最顶峰的时候借腰势猛的向下挥去,嘭,一声势大力沉的撞击,随后从掌心传来的酥麻感渐渐被身体吸收。再次提锤,姜玉想在这个过程里学到如姜明所说的气流的运转。于是在他的刻意下,提锤的瞬间丹田的那一股气流传至胸口,挥锤的那一刻虽然依旧散掉了,但是姜玉察觉到有一丝停留在自己的气海之中。也正是因为这一丝的气,使他感觉到这个方式能让他轻松不少。这已经是良性的循环了,他在一次次的挥锤过程里渐渐体会这个气的流转。也看到他能在挥锤中体会到身体的变强,在击打了五百下之后,他觉得自己还有余力。就继续向自己的极限发起冲次,一次次提锤,一次次挥锤,马步稳健腰腹收缩,双膝前倾,小腿微微发力,此刻的他竟是向一张弓一般收紧以后,将浑身的气力集中到一个点上发出。边上已经完成早课的姜明见了暗暗吃惊不已。师傅说他是天赋异禀的人,也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而这个跟着自己身边整天喊自己“明哥”的小屁孩,仅仅花了一天的时间。
姜玉终于到了自己的极限,在他打到第七百八十一次的时候,谢力之后便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了。姜明过去将其扶起道“厉害呀,姜玉刚刚看你已经找到窍门了吧!”姜玉虚弱的笑了笑,微微道“一点点而已。二人相视以后齐声大笑。此刻也已是日上高杆,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向汤房。进门以后只见汤池内已经放好水,上面冒着一层薄薄的热气,不过这个汤已经不是昨天的汤了,只是清水。姜明也是和之前一样脱得赤条条的纵身跳入汤池,姜玉经过昨天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害羞了。慢慢的脱下自己被汗水湿透的外衣,简单擦拭一下便下了池子,但他脚尖碰到池水的时候就轻呼了一下,好凉。原来之前看到的并不是热气,而是凉气。待整个身体进去的时候,一下子刺激的身体产生了微微的颤抖。“这是中冷泉,是当地最好的泉水,师傅平时用来锻造,也用来给我洗涤身体,用这个泉水洗涤身会让肌肉紧实,据说还有很多别的好处,我倒是不明白。”说完讪讪的挠了挠头。
姜玉听了以后慢慢的将身体沉入水中,没过了头顶,一动不动的坐在池子底,全身的毛孔张开屏住呼吸。他之前感受到身体里里面的青气在缓慢的随着身体的各个经脉游行,每经过一个地方就让他的酸楚减少一分,待他行完一个周天的时候,姜玉几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上的疲乏了。睁开眼的时候,不禁被姜明吓了一跳,因为在水底姜明好奇的打量着他,显然已经看了很久了。“咳咳”姜玉被呛了一大口泉水,姜明却在边上乐不可支。姜玉气不打一处来,便向前想要抓住他,姜明像一条鱼儿一般在水底穿梭。每次都在被抓住之时溜走,还不忘做个鬼脸。两人的笑声在汤房回荡着,久久不能消散。
吃过午饭以后,两人开始了自己下午的锻炼,只见两人在阳光里扎下马步随后便一动不动,唯有身体伴随着呼吸微微的左右晃动,像是两个古朴且历经风霜的桩子,又像初生迎风摆动的垂柳,在初春的午后,一站就是一下午。何人能承受这浑身撕裂般的苦楚,又是何人能在历经痛苦之后讪然一笑,夕阳的消逝,是何人在坊间低喃,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年少不知愁,却为何要提早经历世间之愁苦,眼目间的坚毅,反之背负着的是怎样的责任和抱负。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纵使江郎好少年,亦是年少不知愁。两人在嬉笑声中结束了一天的锻炼,躺下已经是夜深人静。夜深,人却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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