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从长计议。
娘家容不下,喜欢的人未必能接受。那么她若是要离开,便只能等了解外面的情况,如今到底是什么年月,女人的地位又到底是如何,最后还得再弄点儿傍身的银子,找个人做靠山,到那时才敢说出真心话。
还有那个原主在意的管妈妈……
她坐在地上不怕被发现,悄悄掐了把大腿上的嫩肉,胡玉柔把自个儿掐的眼睛一红,泪珠子很快便滚了出来。她原就是哭过的,在穿越来之前原主更是连哭了两日,所以一双眼睛本就有些红肿,这般再一掉泪,就更是明显了。
她就这么哭着点了下头,然后又慌忙摇头。
周承宇在长洲县做了九年多的县令,见过最多的妇人形象便是哭嚎撒泼打滚的,如今乍然见到个只是掉泪没有声音,又正好刚与他拜堂成过亲的姑娘家,登时就问不出话了。
还问什么呢,没问人家就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模样了。
可是看着她哭成这副可怜模样,周承宇却是禁不住心肠软了软,“别哭了,你若是现在不想说,那就明儿再说吧。”
话落索性下床,开了衣柜抱了两床被子,出去在隔间的软塌上睡下了。
听着外面人似乎躺下了,胡玉柔的眼泪一收,爬上床拉了被子,人也往里缩到了墙角。居然如此顺利就躲过了洞房之夜,胡玉柔不由庆幸不已,看来这位周大人还真是位正人君子呢!
她闭上眼睛仔细的想,虽然原主记忆里对这位周大人没印象,可是今年春日开始,原主的三妹妹也就是胡家三小姐胡玉婉的嘴边,却开始常常提起他。先是没完没了的夸奖,后头好像是她也的确见到了人,便是口口声声要嫁,而在一个月之前,这门亲事还真就定了下来。
既如此,这位周大人怎么没发现自己不是胡玉婉的?
她不断搜寻记忆,虽然从前原主的确没见过这位周大人,但是若要说起他的好,胡玉婉却是念了不少:什么出身京城侯府,什么为官清廉为人正直,什么身边没有不三不四的女人,还有什么身长玉立,貌若潘安,整个长洲县未婚的姑娘都想嫁等等等等……
原主还为妹妹高兴,觉得大家都得了如意郎君。
可是胡玉柔现在一想,却是发觉胡玉婉当初那么说,只怕就是为了勾得原主羡慕嫉妒,那样她才好顺理成章让原主嫁过来,自个儿好取代原主嫁给表哥赵寂严。
可没想到原主一心喜欢赵寂严,压根就不为所动。
所以,这才有了这次的硬逼,上吊,灌药上花轿。
而这位周大人,应该如同胡玉婉根本不喜欢他一样,他也压根不喜欢胡玉婉,甚至是连胡玉婉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可是长洲县最大的父母官了,而胡家不过是商户,胡玉婉是脑残吧?居然敢这般的算计人家,她就不怕人家一气之下,整个的对付了胡家吗?
这事儿原主爹胡领不知道,但薛氏这个做娘的却肯定知道,而且也正是她插手帮着做成的。胡玉婉年纪小不懂事,她好歹是个当家太太,怎么也……哦,对了,这位薛氏,她好像有个弟弟也是做官的,是什么官来着?
胡玉柔迷迷糊糊的想着,许是今日真是太累了,想着想着居然就睡着了。
内室呼吸均匀的声音传过来,外间睁着眼睛的周承宇却是叹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明明是洞房花烛夜,他却和新婚妻子分床而居,让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他霍然起身,把被子随意一拢抱进内室塞入衣柜,便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并未被吵醒,周承宇瞧了眼背对着他已经睡得正香的胡玉柔,脱鞋,上床,躺在了外侧。
薛氏还想再说什么,胡氏就凑了过来,“大哥大嫂,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像是听到阿柔的名字了?”她往四周看了一圈,目露诧异的道,“今儿是阿婉的大喜之日,怎地阿柔这个做姐姐的却没过来呢?”
胡氏是胡领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但别说和薛氏相比了,就是和胡领相比,她也像是老了十多岁似得。她身形瘦小,面容有些刻薄,眼角的细纹也十分显眼,一看就是日子过得不大好的。
她嫁的是本县一户读书人家,尽管带着大笔的嫁妆,可耐不住婆家没有进项不说,还一门三口在读书。公爹是到死也没考中举人,丈夫也直到三十五岁才中了秀才,倒是她的儿子赵寂严却是从小就聪明过人,不过是十五岁的小小年纪就已经考中了秀才。
如今十七,已等着今年秋里和他爹一道参加乡试了。
有着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尽管她家里是清贫了些,但回到娘家面对亲大哥亲大嫂,她却也是有几分说话的底气的。何况在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她就已经和故去的大嫂江氏给孩子们订了娃娃亲,大侄女胡玉柔是她未来的儿媳妇,所以这会儿她问一声并不算出格。
而她这么一问,站在她身侧的赵寂严便也看了过来,他和胡玉柔从小一道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若不是他娘坚持让他考中举人才可以娶妻,他早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今儿三表妹出嫁,他来了半日却没瞧见心上人,心里早就着急了。这会儿自然竖着耳朵,想听一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妹妹和外甥的眼神,胡领不自然的咳嗽了声。长女恨嫁,可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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