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雷古勒斯说的话,一个字儿也不信。可是,是我的错觉吗?菲比似乎在躲着我的目光,明明前一刻她还在偷偷地看着我,欲言又止,等我看过去了,她又立刻心虚地把头低下。
终于,我受不了了。“我弟弟,雷古勒斯,他说的是真的?”我用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颤抖。
菲比脸上出现被戳穿心事的慌张,她低下头避开了我的注视,却没有否认。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菲比,我心爱的女孩,她以为一句道歉就可以弥补我受到的伤害了吗?她还敢露出该死的疑惑的表情!一直以来,她就是这样,用疑惑的,无辜的眼神让我以为她只是太迟钝,她是爱我的。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我离开了魔法练习室,走得很急,我怕我会忍不住捏碎她那张精致而魅惑人心的脸。我离开城堡,巨大的黑狗咆哮着冲入禁林,作为狗,我的感情没那么复杂,因此我才能几次逼回涌上眼眶的眼泪。
我在禁林里跑了很久,直到天色暗下来,而我也筋疲力尽才返回城堡。已经到了晚餐时间,大厅里人声鼎沸,这样的热闹却与我的心情格格不入。我从门厅一侧的楼梯上去,打算回格兰芬多塔楼,也许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不会这么难过了吧。
二楼的走廊里,一个人迎面走过来,我认出那是雷古勒斯。我没有心情听他的冷嘲热讽,也不想和他吵架,所以我转身打算走另一条路回塔楼。但雷古勒斯显然不愿意如我的意。
“西里斯。”他的声音一直冷冰冰的。
我停下脚步,转身阴郁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半天没说一个字,我很不耐烦:“怎么,我们的小雷古勒斯叫住我,只是因为太想哥了吗?”
雷古勒斯给了我一个轻蔑的眼神,他说:“我只是在考虑怎样遣词造句,才能不伤害你那脆弱的小心灵。西里斯,有一件事我觉得必须得告诉你,就像你说的,谁让你是我哥呢。当然,菲比不会同意的,毕竟她那么在乎你,老实说,这让我有些在意呢。”
他说菲比在乎我,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起来。所以即使雷古勒斯嘴角泛起一丝嘲讽,我都没有一点不适。
“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那么大的自信,但再让你误会下去显然会让我们三个人都陷入苦恼。”雷古勒斯说,“菲比一直不愿意让你知道,她真的太善良了,不愿意伤害你,但是,西里斯,菲比不爱你,她爱的是我!”
“你胡说!”我大声说。
雷古勒斯哂笑了一声,说:“当然,我得承认,小时候菲比确实更喜欢你,这一度让我很嫉妒。但是,喜欢并不是爱,而且,西里斯,你有什么资格得到菲比的爱呢?菲比被学院的人排斥,是谁一直陪着她呢?是我!菲比身体不好,是谁天天督促她按时吃药,按时休息呢?是我!菲比和家人闹矛盾,是谁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开解她呢?是我!甚至在这越来越严峻的形势下,是谁整夜陪着她学习新的魔法保护自己呢?是我!而西里斯,除了索取,你做过……”
“住嘴!”我拔出魔杖,气得浑身发抖。
雷古勒斯抚摸着自己的衣袖,神情自若,但是我就是知道他早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平时,菲比就喜欢把魔杖藏在袖子里,明明那么漫不经心,但无论我们用多快的速度向她发射魔咒,她都能第一时间挡住。
“菲比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谁更值得……”
“住嘴!”我怒不可遏,咆哮着扔出一个昏迷咒,但我太生气了,昏迷咒打偏了。
“西里斯,可算找到你了。”詹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呃,你们这是……”
雷古勒斯怜悯地看着我,像看一个可怜的小丑。我亲爱的弟弟,一直以来,无论表面上如何冷嘲热讽,但我一如既往信任、关心的弟弟,在抢走我心爱的女孩后,还敢怜悯地看着我!脑子里有一根名叫理智的弦嘣的一声断了。我像疯了一样挥舞着自己的魔杖,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丢出了什么魔咒,我只想击溃他脸上的得意。
“盔甲护身!盔甲护身!盔甲护身!”我的魔咒被挡住了,我也被菲比的铁甲咒撞得退了好几步。
“西里斯,你疯啦,这是你弟弟,你会杀了他的!”菲比尖叫着,一脸责备地看着我。
那个无论我做了多么出格的事都会包容我、理解我、支持我的女孩,为了我亲爱的弟弟责备我,还对我伸出了魔杖!我仿佛听到了一声脆响,心碎成一片一片,每一片都鲜血淋漓。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相信雷古勒斯说的话,一个字儿也不相信。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菲比一样对我好,她对我宽容得不可思议;也从来没有人像她一样在意我,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在魁地奇球场外睡着,只为了等我,同我和好;整整一个多月牺牲休息的时间整理阿尼马格斯变形笔记,只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发现莱姆斯的秘密;美丽的眼睛被泪水浸泡得又红又肿,只因为误会解除,我出现在魔法练习室……
我不相信她对我只是朋友的感情,科尔斯蒂和莉莉也是她的朋友,可她从来没为她们做过这么多,即便是雷古勒斯,也没有。她对我不一样,一直都不一样,也许我们之间有误会,毕竟一直都是雷古勒斯说。说起来,菲比其实什么都没说。
我在天文塔顶找到了菲比,她在那里发呆,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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