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之到齐家的时候,还留了一小瓶的药,简宝华的脚伤的不重,早晚各一次用了药,第三日的时候已经全好了,这般也没有误了去浩然寺上香一事,明日就是十五了。一 看书 ww w·1ka hu·
这个月的浩然寺会生一桩丑闻,而她此行的目的便是那里了。
简宝华的怀里揣着锦囊,锦囊里装着的是爹爹留给她的银票,不顾染春欲言又止的神情,她把所有的银钱都放在了身上。
“怎么没让柒夏跟着?”舅母见着简宝华的身边跟着的是染春,便问道。
柒夏是个爱热闹的,过往时候,若是只带一个丫鬟,简宝华素来带着的是柒夏,而不是染春。
“佛门净地,柒夏家是信道的。还是让染春去好些。”简宝华说道。前世的时候,柒夏相当于她的半个玩伴,性子开朗活泼,柒夏留给简宝华的都是美好的回忆,而现在她这皮囊内里是苍老的灵魂,再见柒夏,便觉得吵闹的有些受不住了。这一次不让柒夏去礼佛,柒夏便生了气,跑了回去。幸而简宝华还记得柒夏的娘老子是信道的,现在编排出这个理由。
何氏原本没有想到,仔细一想果真是如此,“染春去也好,她性子沉稳,在外也能够护你周全。”
染春的性子沉稳简宝华是这段时日一来最深的感触,她吩咐什么事情,染春做得又快又好,对她的决定,就算是不赞同,也不会多嘴。简宝华便点点头。
何氏一笑,“你这一病,性子倒是比先前稳重了许多。”
“我长大了。壹 看书ww w·1k ahu·”简宝华说道。
何氏瞧着觉得好笑,摸了摸简宝华的发旋,“好,我们宝丫头也是大姑娘了。很快就可以进学了。”
说了一会儿话,简宝华就撩开了马车的帷幕,看着热闹的街景,这景她百看不厌。她今个儿梳着的是双丫髻,用水粉色的发带系着,被风吹的微微扬起,发带的末端绣的是玉兔捣药的绣案,原本还坠着两粒银铃,走路时候叮咚作响,简宝华让染春剪去了。
浩然寺位于东郊,出了东直门,先要经过弯弯曲曲的护城河,继而是一大片的湖水,才能见着湖水边的孟然寺。浩然寺的塔楼顶漆成红色,红色的小尖在绿意之中若隐若现,如同是绿意里簇拥出的棣棠之花,灼灼其华绽放着。
出了城门之后,便是步行而去,城门口有揽客卖香的,若是见着空手出东直门的,便要上前问问要不要带些香。
东郊的护城河修筑的秀丽,垂柳被水面的风抚着害羞地扬起,远远见着有一群穿着儒生衣裳的学子伫立在湖边,若是天气好的时候,书院的师长有带着出来采风的。毕竟亲近自然,以天地之浩然气涤荡,方得好文章。
简宝华有心想要瞧一瞧两位表兄是不是在其中,只是同色的衣裳实在是瞧不出。又想到了今日里想要找的大理寺卿仝仲书庶长子仝宸舟应当在此中,频频望去。
“你可是在看庭儿和轩儿?”何氏说道,“书院带他们出来也不是来玩的。”
简宝华有些窘迫,“我知道他们是来修习的。”
“我们去进香。”何氏拉着简宝华的手,往浩然寺的方向行着。
简宝华只得放弃,两个表兄她都辨不出,仝宸舟她更难认出了。她今日里要寻的仝宸舟是大理寺卿仝仲书的庶长子,仝仲书此人颇为传奇,他少时父母双亡,被叔父养大,叔父只有一子,两人是堂兄弟,有血脉的联系不说,感情也是很好。他的这位堂兄在赶考的时候惹上了人命官司,当时是谁都说他杀了人,所有的证据也都指向了他,偏生那一日堂兄也喝了酒,事情记得不大清楚,仝仲书不相信堂兄会杀人,在叔父都放弃的时候,不肯放弃追查。最后于秋毫之中发现真相,替堂兄洗冤。仝仲书观察细致,心思缜密,为官之后阴差阳错得了一本剖尸的奇书,于是变成了难得可验尸可断案的衙令。仝仲书断案断的好,加上叔父曾为六卿之列,当日里堪堪中举,从候补的县令一步步高升,如今坐到了大理寺卿。
仝宸舟是他的庶长子,前世在简宝华把持朝政的时候,仝仲书已经告老还乡,仝宸舟挑起了担子。他刚正不阿,断案与追查的本事,简宝华是看得到的。如今既然要追查吴生,她最好见一见仝宸舟,想法子让他帮她。
简宝华捏了捏眉心,她年纪太小,别的门路没有,不如先找一找仝宸舟,如果和前世的轨迹一样,淫僧案就发在今日,她能帮得了仝宸舟,就能够换得他的帮助。
简宝华想到这里,目光坚定起来,拾阶而上入了浩然寺的门,充斥在鼻尖的是燃起的香,耳畔萦绕不断的是木鱼与梵音。
简宝华跟着何氏到了大雄宝殿,屈膝跪下,双手合十,给双目慈悲的佛祖叩首。她求得是让佛祖助祖父度过这一劫难,深深叩首,拿了一枚小金猪投入到了箱子里。简宝华前世被迫吃斋念佛,对佛法精通,却一直都不信佛。而当今莫名回到幼时,不信佛却也敬佛。她又在佛祖这里求亲人的平安,出手也自然阔绰。
简宝华的一枚小金猪惹得念佛的僧人多了看了一眼,很快也就认出了何氏。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只要在京都里头,风雨无阻她都是要来礼佛的,何氏时长来但不是此次都带简宝华的。何氏常来浩然寺的,捐的香油钱也不少,很快就有小沙弥到了何氏的面前,念了一声佛号,道是慈舟大师与何氏有些缘法,请何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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