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呢。”从回忆中醒来,看着眼前通往纯阳宫地道路上的人际长龙,范闲心中充满了感慨,正如那日吕洞宾所说,而今竟然真的听闻了对方就要飞升仙界的消息了,不过要不是自己在蜀中听到这件事情,恐怕才不会选择来这长安:
“只希望一切顺利,让那吕道长顺利成仙,如我前世记忆中的那位上洞八仙一般。”
心中想着这些或有或无的事情,也不忘打量下这拥挤的人潮,其实若范闲不管不顾的选择以自己武道宗师的境界飞向纯阳宫,根本用不着与这些人挤在一起,只是为了现实自己对纯阳宫,对吕洞宾这位对自己有传授之恩的老道的尊重,范闲倒也一如旁人一般,缓缓向前。
而以范闲的眼力,其实也不难看出这同样是行走在道上的人群中,也有好几个武道宗师,而他们也没有选择凌空虚度飞向纯阳宫,想必也是怀着谦卑与尊重的念头在里面。
不过要说起来,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几个打扮明显与中原人有所不同的家伙,认真打量他们片刻之后,范闲这才明悟他们的身份。
其实也是没想到这些人也会出现在这里罢了,不然就他们那么明显的装束打扮,范闲又岂会看不出?毕竟好歹前世的范闲也是一个愤青,对于那曾经侵略过自己祖国的那个弹丸小国也是有所了解。
那些人脚下踏着木屐,身穿着类似汉服,却又有些不同的长袍,腰间挎着两把一长一短的武士刀,却是那倭寇浪人武士的打扮,直让范闲心头火大,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们一顿,只是一想如今已不是前世,虽说这个世界看上去与前世历史很是相同,可这神奇的武学,却绝不是前世的世界中拥有的,而且两个世界的历史,其实也只是大同小异,再想想如今也算万国来朝大唐,最终范闲选择了对这些人视而不见。
可范闲正准备将目光移开,却发现这群倭寇浪人中,却混杂着一个汉人打扮的中年人,只是那人鬓角都已泛白,与其面容很是不搭,奇怪的则是,这人明明一副汉人打扮,腰间也挂着两柄武士刀,背上却背着一柄三尺青锋,虽说藏剑于鞘,可也隐隐显露不凡,其一身修为也为武道宗师,只是范闲眼中却透露出不喜与厌恶。
所要说最让愤青们讨厌的,并不是敌国贼子,而是那些助纣为虐帮助侵略者欺压自己同胞的汉奸们,这才是最让人心生厌恶的人群,这鬓角泛白的中年男子,自然是被范闲当做了汉奸,故而厌恶,故而不喜,故而也不曾隐藏自己充满恶意的眼神。
武道宗师的六觉是何等的惊人,莫说眼神里有些明显的恶意,就算只是被人凝视一会,也会心生感应,那鬓角泛白的中年人,在范闲注视自己超过三个呼吸的时间里,便察觉到了这道恶意的目光,心知自己在这长安城附近身份极为敏感的他,顺利便转头用目光锁定了范闲,可当他看清范闲那堪称稚嫩的面容时,哪怕其一生早已经历过种种坎坷,哪怕泰山崩于面前,也不会惊起一丝波澜的心,也有些震撼。
正如范闲这个闭门造车的武道宗师都能一眼看出来鬓角泛白的中年男子是一位武道宗师,那男子自然也能看出范闲的修为,心中不免有些叹息范闲妖孽,好似那数十年来,威亚武林的北剑圣拓拔思南一般,都是一样的惊才绝艳,都是一样的让前浪死在沙滩上。
然而,以这中年男子的心性,就算是拓拔思南亲身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丝毫的畏惧,只会兴起挑战之心,更何况眼前这少年?纵然这少年或许也如拓拔思南一般,会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威亚武林,当世无敌,然而那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他就不该以这种明显充满了恶意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知收敛。
与身边的几个浪人武士说了几句,而后这鬓角泛白的中年男子便穿越过拥挤的人群,来到范闲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道:
“少年人,你认识我?还是说,我们之间有仇?虽说我这一生也不知结下多少仇敌,但也少见你这样的人,或者你自信你已经超越了我?”
“仇怨?我们之间没有仇怨。”虽然这中年男子走到自己面前让自己很是惊讶,可范闲心中却隐隐有些好笑,毕竟这男子的话,就好似那前世网络上流传着的一个笑话
你瞅谁?
瞅你咋滴?
你再瞅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
只是范闲也很快地回过神来,知晓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是一位武道宗师,不能小视,然而想着心中对于对方是个汉奸的猜测,却也让范闲的眼神愈发的厌恶:
“听你口音,并非是那倭寇之流?而是一个中原人?何以与这些蛮夷同行?身为汉人,你自己应有的骄傲呢?”
“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鬓角泛白的中年男子听到范闲的话,微微一愣,总算明白了眼前这少年并非是自己的仇敌又或者别的敌人,而只是因为看到自己与倭寇同行而心生厌恶,虽说他不知道范闲的前世对这种人称之为愤青,可他也听闻过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只是看到蛮夷,就难抑心头之火,而且还是个武道宗师,只是他却不知道范闲前世的世界里,倭寇对于中华有多大的罪孽:
“你仅仅是因为我与这些人倭寇同行便对我产生恶意而不在乎是不是多了我这么一个敌人?多么有趣的少年人,不,哪怕我一生所遇之人,也很少有你这样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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