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你的罪行吗?”
小屋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素衣浅妆,眉如画,眼如水,发髻高盘,淡蓝色发带从发间垂下。蓝莜,回来了。
蓝絮看着这位梦中见过的娘亲,有欣喜,有惊讶,她已经分不清这里是梦还是现实。眼泪不由自主的一滴滴夺出眼眶,颤抖的发白的手扶着门框木讷的站在那里。
敖浅拉过蓝絮缓缓走到已经惊呆了的含丹的面前,突然,右手抬起,紧紧地扼住了含丹的脖颈,把他逼退到墙边,狠狠地看着他,话没多说,问道:“龙珠在哪?”
含丹看了一眼敖浅和她身旁的容貌相似的女子,嘴角挤出一丝笑意,“你和陶庭的孩子?”
“与你无关!”敖浅手腕的力用的更紧了。扼的含丹半笑着的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
“娘亲,不要。”蓝絮握住敖浅的手腕,怕她用力过猛,杀死了这妖人。但很快,蓝絮便收回了手,低下了头,‘娘亲’这个陌生又亲切的称呼,她在心底期盼了120年,面对着只在梦里见过的娘亲,她有些不敢相认,但却还是想唤一声娘亲。
敖浅看向蓝絮,看着她对自己那充满陌生和期待甚至有些害怕的眼神,她满心的愧疚。渐渐地把手放了下来,不敢看蓝絮的眼睛,好想,好想去抱住她,好想去帮她擦去眼泪,但,那声呼唤是那么的刺耳,她的手伸向蓝絮,却又很快的收了回来,扶住了桌子。
含丹咳嗽两声,扶着墙,坐到了床边,道:“龙珠,碎掉了,我把它化成了福水赠给了镇子上的人。”
“什么?”蓝絮听到这个期待许久的答案,愤怒到了极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碎掉了,那……那爹爹……”
“这样啊,”敖浅淡淡的道,手中凝出一把冰刀,径直的插向含丹的心脏,“你早该死了。”
敖浅跪了下来抱住了瘫坐在地上的蓝絮,任凭她怎么挣脱,哭喊,敖浅只是静静的抱着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开她了。
蓝絮哭喊着,挣脱着,周围的景象也随着蓝絮的心意变换着,东海龙宫,海底的冰牢,活泼的鱼群,傻乎乎的却又帅气的笑着的海诺。死气沉沉的东海,散尽灵力的龙王爹爹,明亮的珍珠,泛着肚皮飘着的死去的水族。冰湖,玉莲,水母群,水晶宫……
“斓儿,回家吧,凡间危险,切莫贪玩啊。”
“龙妹,我们去红珊瑚那边捉小丑鱼怎么样,哈哈哈哈。”
“龙儿,我是你的母后……”
蓝絮睁开猩红的双眼,看着周围变换着的景象,仿佛曾经的美好都一点点的破碎,她的心也像撕碎一般的疼的难以忍受,而她也在渐趋疯狂。
敖浅奋力抱住蓝絮,无论她怎么挣脱,任凭周围的景象怎么变化,这个世界,仿佛只有她们母女二人。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么痛苦的女儿。
“啊浅……”陶庭手持破梦金刀,斩破虚幻之境。
周围的一切渐渐平静了下来,五彩云霞在脚下静静的流淌,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金色,或者说这才是阿罗之境的本来面貌。
“含丹把碎掉的龙珠分给了玉湖的百姓。”敖浅抱着虚弱的失了魂似的蓝絮满眼失落的看着陶庭,120年,再见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当年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可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和力气再去做些什么了。啊罗之境,庆幸的是,除了她是魂魄,见到的陶庭,龙儿都是真实的,他们都很好,都还活着。
“没关系的,凡人的身体是承受不了龙珠的灵力的,龙珠的碎片也不会和他们凡人身躯融为一体,待我去把它们收集起来,修复便好了。”陶庭蹲下把敖浅搂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但当她碰触到她时,一切都明白了,但还是努力的挤出笑容,一只手臂搂着妻子啊浅,一只手去抚摸蓝絮的头发,一家三口,谁也没有想到再见竟是这样的情形。
蓝絮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听到龙珠可以被修复,她的心也渐渐的放下了,又一点点燃起了希望,不知为何,当陶庭抚摸她的头发时她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靠在娘亲的怀里,她心里闪过一个不愿相信的念头,但感觉却告诉她,这是真实的,血缘是不可割裂的,那种感觉,那种气息是不会认错的,这或许也正是蓝絮在东海得到了那么多的父爱和关怀,却仍会感觉到孤独的原因吧。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身旁的,不敢转过脸去看的,告诉她龙珠可以修补的,正是她的啊爹。那么,东海龙王又是谁?这一切似乎好复杂,她想理清,却又不敢去想。甚至不敢去看。
“龙儿,让爹爹看看你……”
蓝絮虚弱的昏睡在敖浅的怀里。
“时间快到了,我们必须离开了。”梦貘眼里含着泪,远远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却又不得不提醒吴詺,他们改离开了。
吴詺转过身问道:“还有多久?再给他们一些时间吧。”
“时间,还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但是在这里,半柱香的时间可以化为一整天,因为是梦境,所以可以让他们在梦里多过些时间,但现实中,半个时辰过后,铜镜之门就要关闭了,我们必须从哪里出去。”梦貘无奈的看着吴詺。
“好,就给他们一天的时间,帮他们造个梦境吧,我怕他们会沉浸在自己的梦里,出不来。”
梦貘点了点头,卷起地上的云霞跑向空中,化为星星点点金色的雨,散落下来,渐渐地,化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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