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猛的磕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上,洞下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挣扎着爬起来,把压在背后的背带打开,摸到头灯,当灯光照亮盗洞的时候,我发现老九和手榴弹躺在不远处的一个死角里,大嘴侧着身子倒在他们旁边。
我跑过去,牵拉着他们的衣服,老九抹了抹黏在头上的淤泥,颤颤微微的坐了起来。大嘴口里含着一圈杂草沫子,手榴弹迷迷瞪瞪的说:“他奶奶的,刚才都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一阵眩晕就颠倒窟窿里了!”
我想起方才在地面上老九临危喊出的那句:墓区已经有人来过了!感到不可思议。我抹了抹脸上的黑泥,顿了顿,说:“老九,这墓真有人来过?”
老九耷拉着半边脑袋,似乎也有些不太相信,能找到古墓出口的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儿。
转而他又说:“这里因为常年积雪,所以已经挖开的盗洞会很快被大雪淹没,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们掘开冰层之后,没有看到明显的冻土层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瞬间明白了,没想到这天底下懂道行的人还真不少!
好在洞底下土质松软,除了胳膊肘子上擦了一层皮,倒没有大碍。
大嘴推掉落在脚上的那一堆封土,猴急猴急的问老九:“真的假的?按你那么说,就算咱们找到了宝藏又能怎样?现在掉到盗洞里,等会儿气温下降,搞不好又来一场大暴雪,洞口又要被冰层掩埋,咱几个不会就这么英勇就义了吧,这也太他娘的窝囊了!”
别看大嘴平常大大咧咧,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过他这回说的话还真有点道理。那雪可是说来就来,等我们找到了墓室,想要再原路返回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要想全省而退,要么深入母乳后找到新的出口,要么就是把洞口留出来,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什么也不干,坐着等死!”
这时,我习惯性的抬头看看老九,仿佛是最后一道希望。老九年纪太大,受不了湿寒,时间久了胳膊脑袋都泛着酸,他颤微微的站起来,抹了一把脸,说:“个老子滴,算岔巴了!没料到会来这么一耙子啊!”他有些焦急的说。
看样子,连老九也没了辙,这下算是玩玩儿了。没想到才进入墓区,就把小命给搭上了,这老九说的话一点不假,倒斗的吃鬼饭,我“鬼饭”没吃成,他娘的马上就要变成鬼了。
我们绝望的看着阴湿的地面,恍然失措。
这时候,挤在一旁的手榴弹突然冲出来,说:“我有一个办法!”
我和大嘴狐疑的看着他,说:“你能有什么办法,别给我们添堵就算万幸了!”
听到我们说这话的时候,手榴弹打心眼里有点不服气,只见他从洞里找来一大块圆溜溜的石块,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碗粗的木头杠子,气喘吁吁的骂道:“都他娘的吃干饭的,过来帮忙啊!”
我和大嘴这才注意到,这个平时鬼话连天,油头滑脑的手榴弹好像真有两把刷子。他招呼着我们把木头立起来,一头搭在洞口,另一头留在洞里,上下呈四十五度角。然后他又把事先准备好的那块石头顶在木头底下,刚好能把木头翘起一个弧度,与地面分离。
我很纳闷儿,这是要搞什么**吗?我就问:“喂,你老小子到底在搞啥子呦!”
他不说话,转而走向老九。老九正坐在地上休息,手榴弹推推他,说:“老九,给我一把凿子。”老九指了指旁边的黄色的背袋。
手榴弹找到凿子后,又急急慌慌的找到那个石块,沿着石头正中开了一道缝,然后木头的内缘刚好扣在石头上,纹丝合缝。
我一看惊呆了!原来手榴弹用石头上开了一个槽口,木头为杵,石头为磨,不过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意图!
等到他完成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开口说:“这东西可灵了,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经常会在老林子里设陷阱,专门用来捕获野兽的,那陷阱和咱这个洞的处境还真差不多。你们想想啊,如果上面要是下暴雪把洞口淹没了的话,有了这个,咱要是真寻不到出路,回来的时候把这个木头用力往后一拨,用“杠杆原理”,就可以用很小的力把洞口的冰层捣开,出去也就不是难事了!”
没想到这个手榴弹关键时刻还留一手,大嘴笑道:“你小子还懂杠杆原理呢?恩,没白学,这么多年了还能想的出来,也是人才!”
老九对这个不懂,所以也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但他倒挺佩服眼前这个后生的:“老骨头不行啰,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其实也不怪老九,他那个年代又有多少人能懂这个。
洞口很深,一直深入到见不到光,似乎没有尽头。我们喝了几口水,吃了几个黑馍馍,朝前方走去。
道路曲折难行,全是碎石头和土渣子。走到一处狭口我们停了下来,因为洞口突然间变的狭窄起来,好像热涨冷缩一样,本来宽敞足够五六个人直道穿行的,现在倒好,一个人弯着腰走都显得很费劲。
手榴弹一口唾沫吐到地上,搓搓手从腰间掏出一块硬家伙,说:“娘的一炮,看着就憋屈!”
老九想要拦住他,那枪子已经打在墙面上了。
“砰”的一声,土块四溅,打在脸上,像落了一场冰雹,洞口一下子就宽了许多。我暗语:“还是他娘的金钢炮管用!”
我们掏开土堆子,继续往前走。突然我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戳,发出一声“喀嚓”般的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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