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武二娘摊手叹道。
长安委屈地望了阿郎一眼,希望阿郎为他说句话,比如夸夸他长安一向聪明伶俐耳聪目明之类的。武二娘怎么看他事小,他担心阿郎觉得他年纪轻轻,就老眼昏花,是无用之人,以后不让他随行伺候了。
阿郎唇角微扬,淡淡来了句:“长安,或许真是你眼花了。”
长安一向对阿郎恭敬有加,此刻却忍不住腹诽起他来:阿郎你知道自己今日行止比往年更反常么?长安跟了你这许多年,你不帮忙也就罢了,何必帮着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说话?
以长安的了解,阿郎一向不是好管闲事之人,每年进京,都是来去匆匆,从不与人结交。
今日不但陪着武二娘说了这许多废话,末了竟带她同行,不等她开口,还主动帮她付了房费。关键是,武二娘生得貌美也就罢了......
长安想到这里,马上在心里给了自己脸上一巴掌,对貌美小娘子好算得了什么?登徒子罢了。武二娘这般模样,阿郎还对她这么好,显见得阿郎道德高尚,乐施广善,扶危救困,侠义心肠......一句话,用武二娘的话说,阿郎的确是个好人。
长安一向觉得自己跟对了主人,此时更是庆幸,心中的委屈一扫而光,武二娘是人是鬼,是轻功还是他眼花,都抛在了九宵云外。
武二娘终于摆脱了长安,转头对李四郎笑道:“有个问题想问四郎的,长安这一纠缠差点忘了。那过所,究竟是何物?。”
李四郎简单解释了几句,武二娘眨巴着眼睛道:“那不就是身份证……明吗?”
李四郎点头:“正是。”
武二娘由衷叹道:“真是先进,一纸过所,信息量居然如此之大,连一路上的物品增加都记录在案,比身份证……明先进多了。”感叹完毕,她苦了脸道,“只是却苦了我了。”
李四郎微笑道:“二娘不必忧心,令表兄既知你身无过所进不了城,想必明日便会出城迎你。”
武二娘自己心虚,听了四郎一席话,不觉有些讪然。李四郎的神色却甚是厚道,不象话里有话。
武二娘尴尬地笑笑,想了想,突然又道:“还有一事,须向四郎请教。还是那过所,我的过所在表兄处,倒还罢了。若那真丢了过所的,可如何是好?难不成须得回原籍补办?”
如此重要的物件,自然是随身携带,谁敢大意竟至丢失?丢失了自然是寸步难行,还能走到这里么?
李四郎从未想过这问题,此时却被她问得一怔。
不待李四郎回答,武二娘皱紧眉头,又道:“可若要回原籍,也要经过若干城池,可谓关卡重重,没有过所,如何回得去?既进不了城,又返不了乡,岂不是要在这里困死?”
李四郎喔了一声:“没有过所,的确寸步难行,进退不得,不过,倒也不至于困死。”
武二娘扯了这许多,正等他这句话呢,当下大喜过望道:“四郎可是有法子?”
李四郎摇头:“李某能有什么法子,要说有,也不过是一个等字。若遇上天子大赦天下,便能就地取得一个合法身份,再办好过所,进城不迟。”
武二娘出了会儿神,强笑道:“大赦天下,何等大事,那不是……”那不是比中五百万还难得的事儿?“得等多少年哪。”
李四郎淡淡地道:“事大事小,不过天子一念之间罢了。横竖没别的法子,多想无益,安心等着便是。”
武二娘脸色难看得很,都快哭出来了:“等倒没什么,有钱的话,权当旅游了。可是身无分文的人……”
发现李四郎正目光如炬地望着她,她忙挤出了一丝笑,“横竖我有表兄接应,不关我的事儿,管别人有钱没钱,等上十年还是八年呢。”
对李四郎点了点头:“我先回房了。”说完便关上了门。
李四郎摇了摇头,举步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阿郎,晒了这半日,衣衫都汗湿了,不如先洗浴可好?”长安笑眯眯地望着阿郎,眼里的红心一串串直往外冒。
幸好李四郎背对着他,看不见他一脸猥琐样。
武二娘听李四郎与长安进了屋,忍不住叹了一句:白痴,不知道穿女的出场都是这么**炸天么?
明明“穿越”两个字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事儿,竟然费了她这么多口水。若是写小说有个这么冗长的开头,只怕要被读者骂死吧?
额滴个神呐,真的不是她想拖文,实在是古人太愚昧啊。
早知道她就该以项少龙的方式出场,一脚踢死他,这世界从此清静了。
不过她到底是个有素质的文明人,这念头一出,立即便自责起来,觉得不该因自己是穿女,便拿古人的性命不当回事儿。
毕竟,人家长安又没招她惹她,人家好好地站在那里,牵着马挟着伞,忠心耿耿地关心着自己的阿郎,哪里想得到会天降活人?
她忍不住责备起乔之仪来:玩什么不好偏要天降活人。还好没砸到人,倘若真砸死了长安可怎么办,难不成让自己千里迢迢来长安吃牢饭?
喔,似乎也不怪乔之仪,他是给了自己选择,劝过她选择另一种方式穿越的。
武二娘突然有些忧伤,哪个前辈的成功之路上,不是白骨累累,所谓“一女功成万骨枯”,死个把古人算得了什么?更别说把自己的过错推别人身上这种小事了,城倾了国亡了,谁又内疚过了?
她觉得象自己这样善良的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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