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冰惊魂未定,“你,你等一下,我们真的没有杀村监王老汉,不信你可以去看看郑法官那里的双晶脂。”
“废话,就凭你们能杀掉我师父?你们肯定有同伙,”黑袍人气急败坏地指着街道对面,“准是那家的死老头子干的,他带着你们的那条破吊坠出门约我师父,然后要你们在有双晶脂的屋里等着,于是师父上了你们的圈套,死在了这里。他留在现场的物证是你们的,但人是他杀的,肯定是这样。”
“你说的不对。”雷冰反驳道。
“对,就对,肯定是这样……”黑袍人疯狂了,大叫着:“我说对就对。”
载有雷冰二人的木桶再次下滑,黑袍人为了和雷冰争辩,已经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双手早已松开了辘轳头的手柄,任其在那里旋转着。
“扑通!”木桶掉进了水井里,木桶里很快地装满了水正在慢慢下沉,雷冰急忙爬出木桶并用力拉出已经昏迷的于县,接着把木桶翻了个身,让桶口朝下扣在水面上,然后叫于县爬到桶底上去,而自己一只手扶着木桶不让它翻个,另一只手拉着井绳,拼命地挣扎着。
“花盗,冷静一下好不好,你怎么能干出这种糊涂事呢?”宋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赶到了水井边上,斥责着那个黑袍人,“王老汉默默无闻的为杰村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落到这种地步,谁能好受?别人怎么样我不管,而你是他最器重的徒弟,不能再走弯路了,懂不懂?”
“我不懂,我只是打了一个该打的人,就被关进了青砖塔监狱。可他们呢?杀了人哎!居然判的和我一样,我不服,我不服……”花盗大声地对着宋原嚷嚷道:“我不服啊!”
见花盗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宋原从衣袖里甩出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正巧打在花盗那满是雨水的脑门上,药丸遇到水还没等掉下来就迅速消融了。
宋原凑到花盗跟前,“我告诉你,雷冰他们并没有杀你师父,杀他的另有其人。”
此时的花盗已经全身使不上力气,瘫坐在井沿上,无力地说:“你个老不死的,居然用棉冰丸!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我已经向吴用打听过……”
“那是在撒谎,郑法官正在赶来的路上,他手里有说明一切的证据。”宋原打断花盗要说的内容,接着反驳道:“郑法官是村里唯一的法官,一直是秉公办事,他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
花盗仍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听到郑书要到这里来后,停止了与宋原争辩,“那好吧,我就再等一会儿,看他有什么话说。”
宋原看了一下水井里的情况,“我觉得应该先把他们拉上来。”
“你休想!”花盗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宋原拉到了一边,“郑书要是不来,这里谁都不准动。”
宋原只好躲到了一旁,“我跟你讲,他们不能死。雷冰是《城南史记二十载》的主人,书已经被他打开了,而且已经有不少内容了,你以为我把他们找来是要杀你师父吗?错了,全错了。我找他们是想让他们尽快把书写完,这样你的那个小师妹的事情才能解决,村里的人们才能真正的获救。还记得你师父跟你讲过什么吗?”
花盗听宋原这样一说,回头瞧了瞧还在水井里挣扎的二人,又看了一下宋原,回想起二十年前的一些事情……
当时的花盗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家里有父亲疼母亲爱,生活非常富裕,那时的他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后来,有一次父亲出去办事就再也没有回来,母亲也被劫匪掳走了,还搬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花盗原本一直过的都是衣食无忧的日子,此刻却孤苦无依,又由于年纪尚小,他一个人在村里根本就无法生活,每天需要靠着沿街乞讨才能活下来。直到那天,他和往常一样又来到大街上要饭吃,正巧碰到村里有名的卦师王老汉,王老汉见他呆坐在大街上,残缺的袖口布满了污渍,头发蓬松缭乱着,小脸黄黄的,粘满了泥土,显得非常可怜,于是把他带回了家。王老汉没有亏待花盗,见他在看相卜卦方面很有天分,不仅收他做了徒弟更是把一生所学毫无保留的传给了他。
没过多久,大瘟疫从天而降,这让全村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花盗也没有幸免,重病的他一连昏迷好几天。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当上王妃应该过活幸福生活的小师妹不知道为什么却自杀了。再后来,瘟疫没了,花盗和村里很多感染瘟疫的人们都活了下来,小师妹自杀的那口井却被突然出现的异林遮挡住了。正当花盗想调查小师妹投井原因的时候,师父却和他提起宋原手里的《城南史记二十载》,并告诉他可以靠这本书查出小师妹自杀的原因,还要他对天立誓,不会独自冒险去异林深处调查那口井。
花盗心里特别感恩自己的师父,但这些经历使他的脾气变得特别暴躁,嫉恶如仇的性格也就只有他的师父王老汉能管得住。如今,王老汉死了,杀人犯却只是被关了起来,花盗原本就愤愤不平,没想到在这下着瓢泼大雨的夜晚会碰到本应关在牢里的雷冰和于县,花盗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彻底地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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