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日子到了六月初头了,虞家门前来了一个人。
书上的鸣蝉在声嘶力竭地“知了知了”地鸣叫着,此人身上确是迸出了冷汗。
看着眼前这修补过的院门和增高许多的院墙,他都差一点认不出这房子了,看看附近地形,又确实是自己的房子无疑。
此人正是江羽的房东杨炳达。
杨炳达看着眼前这个固若金汤的防御工事,确认是自己的房子后,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还是先敲门再说。
换成以前,虽然会因为自己的房子被租客擅自改造,而心里会不舒服,但是自己不花一分钱院门和院墙都得到加固,那总归还是美事。
可是今天他是心里有事,那么一点蝇头小利都不想去考虑了。
不过墙上那一排一个个尖头从朝上胶在那里的碎瓷片,不是他想忽略就能忽略的。这算是什么玩意儿,那些瓷片就像不是树立在墙头,而是放在他怀里一样,把他的心膈得慌。
上次找他租房子的是学士渡的虞姓人家,带着个孩子,没想到那个孩子似乎才是户主。看这把房子折腾的什么样子,除了孩子,断不会有人想出这样的事情来。
唉,等以后收回房子再把那些瓷片拆掉吧。不知道屋子里面会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一想到这里,他拍门就用力了好多。
幸好修补加固了门,不然以这种力度,以前的门板都能拍断了。江羽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个小工程不是无用功,挺开心的。
于是,心情也算大好,礼貌问道:“门外是哪一位?”
若换成平时,肯定是一句“谁啊”,因为一般情况下要么是翁家夫妻要么是他们的女儿萍儿,反正就这么几个熟悉的人。
“啊,是我,杨炳达。里面可是钱公子?”外面的人说道。
杨炳达?哦,这是房东来了。江羽连忙开门迎接。
进得院来,杨炳达赶紧打量了院内情况,还好,院子里和屋子大致上没有什么变化。他还真担心那小子会把他房子给拆了。
江羽引他进屋,让座奉茶,并呈上第二季度的租金。
定好是一季一收的,二月初开始住进来的的时候付了二三两个月的,现在已经是六月初头了,是应该收第二季的房租了。
杨炳达看了看桌上的租金,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江羽他们住得怎样,是否舒服。
他看到这小子把他们家的围墙和院门都修过了,估计是没有搬走的打算了。他也知道这户人家的底,这户人家本是学士渡的人虞易钦虞举人的家眷,因为收不回自己的房子,先租房子住了。
为此他也去打探过虞举人留在城里的房子,发现他那侄儿在那里住得好好的。
虞氏家族似乎没有什么支持这姓钱的小子的,毕竟虞载游可是正宗虞氏族人,何况也是虞举人的堂侄子,住那里也说得通。
虞举人虽有女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本来以她这个年纪的早就嫁人了,只是她运气不好,娘和爹先后似了,连续两次举孝,就把年纪给耽误了。
而眼前作为虞易钦养子的这个小子,不是虞族人,甚至连姓数都不同,不被族人待见也是自然的。
那虞载游既然能一直住在那房子里,说明族里人是默许支持的。
所以他们估计要收回那房子是很困难的,除非跟族人撕破脸。
对于学士渡虞家对这件事情的处理,他是非常不齿的,但毕竟是人家族内的事情,别人也只能在茶余饭后当个谈资,最多就在背后用手戳戳点点而已,更何况,这样的情况似乎对杨炳达自己有利。
见杨炳达只是一直说着这个村子和这个房子的好处,江羽以她现代的人生经验来判断,难道不会是想涨租金了吧。
……………………
送走了房东,江羽觉得穿越后的日子过得真是被动,这不是过日子,这是被日子过。主动权从来不再自己手上,好不容易上进些想弄点钱来,倒是惹来了一连串的麻烦。
收不回属于养父的房子也罢了,至少还能租房子住着,暂时忘记这种烦恼,却没想到房东赶着要把房子典给她几年,这时候江羽想起了翁忠桂前几天说的关于他家水田的事情,看来这房东真是出现严重的资金问题了。
虽然典的房子到了约定赎回的日子,付出去的房子银子房东以后还得照样还给她,相当于白住几年。
但江雨非常不愿意,因为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来,这几年要怎么生活?这几年里穷死了饿死了,那以后就算千百倍地来还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江羽知道随着白银的流入,明朝也会有通货膨胀,钱当然是越来越不值钱,如果像后世那几年,房子忽然升值的话,那自己还不如去买房呢,典房才吃亏呢。
就算三年坚持下来了,三年后,如果房东拿不出银子来赎房,那么房子就归江羽了,江羽要这房子干什么呢?
到时候如果还不能帮宁云夺回她爹爹留下的那个房子,自己真是有愧于虞易钦的托付了。
不过人家房东说得也不能忽视,如果自己不典,人家既然资金周转不灵,肯定会吧房子典给别人,那自己到时候又要搬家了。
到时候还得重新熟悉新的环境,就算找到舒服的房子,谁知道邻居之类怎么样。
心烦。
房东给江羽一些考虑的时间,约好是六月初十,如果江羽能接受典也能筹到钱最好,要不只能把房子典给别人家。
“羽儿,看来我们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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