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彻默默站在角落里。意料之中,他知道蒋志云顾忌的事情很多,不可能答应念恩。他不忍心看到念恩继续站在那里伤心,使用幻术让念恩睡过去抱起她离开了。
彻把念恩放到床上,为她整理凌乱的头发,看到她哭花了妆的脸,不禁笑出来。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很安心,这是从母后去世之后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低头轻吻念恩熟睡的脸颊。
他端起一杯红色的液体,斜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黑色的海面,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顾然死亡的消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那晚的行为根本不可能使她死亡,而且自己还用水疗法帮她治疗伤口。应该是有人在他走后对她动手,这么说这个城市还有其他的吸血鬼?难道他不知道猎人就在这个城市吗?这样暴露自己的身份用意何在?还是说其实是他来了?
彻冷笑,该来的还是来了。追踪了这么久,还是被他找到了,但这次他并没有想像之前一样转移阵地,他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念恩,因为这里有他要守护的人。这次他不会轻易放手。
思绪回到了100多年前,那一晚是他人生中最黑暗最漫长的一晚。
那晚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整个伊罔城像被冰封住一般死寂。
那一年彻10岁,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日子。
寒冷的伊罔城在那一晚显得格外冰冷。彻一个人呆在他母后的寝宫里,华丽的灯光装饰得偌大的宫殿格外典雅,却照不进彻的心里。窗外不时传来喜庆的音乐声和五族寒暄、祝贺的欢笑声。然而这些声音在彻听来确是对他母亲和他的最大讽刺和嘲笑。
凄冷的宫殿里彻一人躺在母后的床上,抱着母后生前用过的枕头,嗅着那上面仅存的母后的气息,手里紧紧攥着母后放在石柱上的红色耳钉,就算指甲因用力过猛深深扎进手掌他都没有感觉到。他不明白母后为何那么想不开?为何狠心丢下他?她不是说过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礼物吗?
他不会忘记那个午后,他来到后花园准备翻过高墙去宫外找慕枫切磋,心里一直不服昨天慕枫抢了自己风头。然而上天竟忍心让他看到这一幕。他远远望见母后站在石柱旁边,焦灼的阳光穿透她的皮肤,逐渐吞噬她的脑袋,脖颈和肩膀。由于害怕他有那么一瞬间好像休克了,然而巨大的恐慌让他不自觉的向他母后冲去,他看见母后远远地向他伸出臂膀,似乎在呼唤他,要拥抱他。他像风一样地跑去,可还是来不及,他抱住母亲的残躯,眼睁睁看着她在他怀中化为水离去,眼神中充满了哀怨和不舍。彻惊呆了,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美好在这一瞬间破碎,这是他一直从未设想过的。他呆呆地望着怀中仅剩的母亲地白色衣袍,冰冷的泪水从呆滞的眼中大颗大颗地直掉下来。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醒来时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
好险,还好是梦。彻无奈的拍拍脑袋,感觉身子一下子轻了很多。
然而,当视线停留在床边白色的衣袍上时,他的心一下子又吊了起来,一切都是真的,母亲真的走了。他好像喘不过气来一样难受,脑袋很乱,整个人崩溃了,控制不了身上的能量,地板漫起水来,温暖的棉被着起火来,金属杯子被溶解。他抱着脑袋在房间中央哭号,那是从未有过的无助。
屋外韩锦忠带着两个婢女闻声闯进来,看着屋内狼藉的现状,两个婢女被吓的本能的想后退,韩锦忠虽然也很意外,但久经沙场的他立马反应过来,跑过去抱起彻往外走。
韩锦忠知道此时所有的话都是徒劳的,他默默地抱着彻,坐在门前地台阶上,轻轻拍打他颤抖的身体。
半晌,彻终于平复了心情,身体不再颤抖。
“殿下,这是王后留下的耳钉,放在花园的石柱上。”韩锦忠摊开手掌,一枚鲜红的耳钉安静的躺着。
彻缓缓的拿起它,一阵失落感涌上心头。
“王后是摘下这枚耳钉,失去了防护才会被太阳灼伤,失去性命的。”
“为什么呢?母后为什么要摘下耳钉自杀呢?他不要我了吗?”彻抬头专注的望着自己的老师,因为不管什么问题他总能给出答案。
然而,这次一向能言善辩的老师也陷入沉默。
彻失望的低下头,呆呆的观察手中的遗物。“都是因为他”彻恨恨地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眼神坚定,“都是因为他和那个女人,母后才会郁郁寡欢。是他们逼死了母后。”
韩锦忠沉默了,轻轻拍打着彻的背。深邃的眼睛里好像已经看到即将要发生的巨变。他知道这不是王上的本意,但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想到这里,彻的眼眶早已湿润。手里紧紧地握着耳钉,抱着母亲生前睡过的枕头,深深地闻着母亲身上特有的芳香。
屋外不时传来六族的朝拜和祝贺。看来结婚庆典已经开始,当年父王也是这样在声声欢庆中迎娶母后的吗?母后一死他就等不及立那个女人为后吗?而如今他却牵手另一个女人。当年大臣们不也是恭贺父王娶到自己的至爱吗?而今却也听到他们夸耀现在的王后美艳动人,秀外慧中,和父王是绝配。
屋外是一片喜庆热闹,屋内却是阵阵孤独感袭来。父王将雷霆将军的妹妹璃媚接进宫时,彻就觉得昔日的父王早已不在,曾经母后是她的至宝,他和母后的恋情也是宫中的一段佳话,但璃媚进宫后他有意地冷落母后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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