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招绕到人背后的弯刀起手式,单是步伐她就怎么学都学不像,不若银锁迅捷,也不如她神出鬼没,不过她很得兴味,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眼见天已全部暗下来。春姐回来看到她这样,试探道:“小娘子,你在做什么?”
金铃脚下没停,道:“我在练武。”
她身形如鬼如魅,说“我”的时候,尚在墙角,说到“武”时人已在春姐背后,春姐吓了一跳,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由衷叹道:“你们练武之人真了不得。小娘子的武功想必非常好。”
金铃点头道:“是不错。”
走了许久,她终于觉得乏累,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得好像死过去了一样。
翌日她老早就醒了,窗外天空还全然是黑的,她忽然坐了起来。
依旧是梳洗打扮吃早饭,她却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听见骆成竹出门与仲声挥别的声音,她看了一眼在屋里缝衣服的春姐,悄无声息地从院中离开了。
骆成竹出门虽早,但他所去之处大多是官署衙门高门府第,所做之事也大多是与人闲谈,求人办事。金铃料想大约是为了向碎玉的事情在跑腿,只是他今日并未去任何像是监狱的地方,她也自然找不到向碎玉。
这一日她无功而返,却是觉得自己还能做点事,心情好了一些。
回府之后,却发现府中乱作一团,她悄悄跳进院里,偷偷擦干净手,推门走出来。春姐扑到她身上哭诉:“小祖宗!你到底去哪儿了!王妃都急哭了!”
金铃略感尴尬,刚要答话,春姐拉着她一阵猛跑,跑到后院花园里。她上气不接下气,一路喊道:“王妃——金铃找到了——”
南平王妃本坐在池畔水榭上垂泪,听到春姐呼唤,赶忙站起来,也往这边疾走,走到金铃面前,扑在她身上,搂了她一会儿。
金铃站着不敢动,只听王妃问:“去哪了?”
“去城里转转。”
王妃叹了口气,道:“没迷路吧?”
金铃道:“没有,走得有些远了,所以回来晚了。”
王妃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鬓角,温言问道:“饿了吗?”
金铃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王妃随即牵起她的手,领她去吃饭,席间王妃曾小声吩咐春姐叫人送吃的给南平王,金铃默默低头吃饭,两人甚少交谈,只是南平王妃偶尔问她某个菜合不合口味。
金铃低头吃饭,春姐照例在一旁给她一碗一碗地添,金铃吃到第三碗,春姐尴尬道:“没有了……”
金铃诧异抬头,王妃问道:“怎么才这么点?不是特地吩咐多做一些吗?”
春姐赶紧说道:“厨房说遭了贼,东西少了好些……我叫他们再做些点心!”
金铃忙道:“不必了,这些够吃。”
王妃道:“真的够?你在外面跑了一天,不饿吗?”
金铃摇头:“够,不饿。”
王妃听她这么说,也只得道:“叫厨房小心些。这次就算了。”
而那偷吃的小贼,正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小院子一角吃得正欢,边吃边挑剔:“这东西未免口味太淡,早知我该带些孜然。油水又不足,这家人看着挺有钱,怎么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
她的弯刀放在一旁,兜帽也已摘了下来,额间璎珞闪着微光,高鼻深目,一双大眼极是灵动。此时微微弯起来,显得很是满足。
只是寒风瑟瑟,她手中那碗鱼丝羹都快要冻住了。她倒不在意吃的都是冷食,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收拾碗筷,偷偷全丢回厨房外面的洗碗池里,最后回到这幽深的小院子里来,美美睡上一觉。
三更梆子敲过,她忽然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跳下床,将斗篷反穿过来,藏起被子,踏入夜色之中。
向碎玉被人换了个地方关,吃得还行,睡觉有床有被子,在廷尉狱另一边,是以银锁上次在地下大监狱里找不到。但这吃好睡好的地方,看守却十分严。几乎十二个小时都有人盯着他,银锁此次潜过来,正是要找找守卫有没有破绽。
她手上拿着沙漏,鸡鸣五鼓之时将沙漏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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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南平王妃又拉着金铃去散步。两人依旧无话,路走到一半,王妃忽道:“你日后若要出去,记得同我讲一声。”
金铃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王妃叹了口气,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翌日她依旧决定跟踪骆成竹,出门之前,她在春姐门口说了一声“我出去了”,里面的人尚未反应过来,她就已上了房顶。
房顶着实是个好地方,四通八达,绝少阻碍,视野还开阔得很。今日骆成竹的路线与昨日大致雷同,不过未时末时,他去了皇城里。
金铃想跟进去,但是宫墙高耸,周围又没有任何遮蔽,她自认没有进去又不被发现的本事。想来师父就关在里面,她却在外面无能为力。
这墙,只怕只有银锁才能飞跃。
她叹了口气,只得先行回家,另想他法。
作者有话要说:_(:3 」∠)_嘲笑广西大台风的窝今天被雨淋透了……
今天在办公室听了一天poi,shaw大姐的声音真是窝的最爱……
☆、第96章 他乡故知五
翌日金铃没出门,央求春姐给她弄一套玉匠的工具。春姐颇为惊奇,问她怎么会这些下九流的玩意儿。金铃告诉她是师门传下的手艺,只管弄来便是。
春姐虽感奇怪,但王妃曾吩咐她金铃但凡有要求,一定尽量满足,她还是去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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