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行微微一笑:“我当然会了,我妈以前老是给我爸剪头发,她手艺好,我也跟她学了几手。”
林梵行这几日情绪不错,精气神也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宛如珍珠似的,他兴致勃勃的跳下床,从外面会客室里找出一本时尚杂志,又咚咚咚地跑回床边,摊开杂志给粱倾城看。
“你挑一下,喜欢哪个发型,我马上就给你做。”林梵行一边说着,一边从洗手间的脏衣服篮子里找出一条旧床单,摊开来围住粱倾城脖子以下的部分。
粱倾城本来是想逗他玩,现在反而有些盛情难却了,犹犹豫豫地翻开其中一页,说道:“就这个吧。”
林梵行一手拿着锋利的剪刀,一手举着小梳子,很利索地梳起一缕头发,随便剪一刀,又放下了。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纯粹是小孩子家做手工课时候的兴奋心态,也亏得粱倾城肯陪他玩。而保镖们则齐齐地站在门口,十分警惕地盯着老板头上上下翻飞的那一把锃亮剪刀。
“我给你剪头发,你能放我下楼吗?我想买一双袜子。”
粱倾城闭着眼睛。因为刚吃了药物,现在有点昏昏欲睡,他只是含糊地说:“可以。”他平时也是允许林梵行下楼的,只要不走太远就行。即便走远了,粱倾城也有办法把他抓回来。
林梵行见他有些困了,就拿出两个蓬松大枕头,放在他后背,叫他小睡一会儿。
“等你醒过来,头发就修好了。幸好你没有心肺方面的疾病,不然恐怕承受不了见到新发型的喜悦。”林梵行贫嘴饶舌的说。
门口的保安见老板都安心地睡了,可见这小子确实跟老板冰释前嫌,于是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粱倾城打了一个小盹,他醒过来的时候,林梵行正拿着毛巾擦拭他脖子里的头发茬。林梵行神色有点奇怪,脸上也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梁先生,前几年热播一个美剧叫越狱,您看过吗?”
粱倾城茫然地说:“看过,怎么了?”
“您觉得麦克斯科菲尔德的发型是不是很帅呢?”
粱倾城脸色黑了一下,推开林梵行快步走到浴室,半晌,他黑着脸走出来,还顶着一个青色头皮的脑袋。虽然他这样也很帅很狂野就是了,但是这根本就不是粱倾城预料的效果。
深吸了一口气,粱倾城觉得身为一个大男人,没必要为头发的长短而大动肝火,但前提是他要弄明白,这个臭小子是审美独特还是刻意捉弄他。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粱倾城指着自己的光脑袋说。
林梵行只是一时淘气罢了,他起先很怕粱倾城,但是相处久了发现粱倾城嘴上很凶,但人很大度,于是他就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我下手太重了,最后只好理成了光头,”林梵行殊无悔意,歪着脑袋说:“这样不是也挺帅的嘛。”他收拾完东西,起身就要往外面走:“我下楼买袜子去了,你要什么,我帮你带。”
粱倾城想了想,说:“帮我买一顶帽子吧。”
林梵行嗤地笑了一下:“好。”
这一笑可不怎么友善,粱倾城本来就觉得窝火,如今被这个嘲笑给撩拨了起来,他忽然正了脸色道:“梵行啊,我不能白让你帮我理发,咱们礼尚往来,我也帮你理个小光头吧。”
林梵行见事不对,撒腿就要跑。粱倾城把手杖往地上一顿,大声喝道:“按住他!”
保镖们巴不得这一声,立刻蜂拥而来,把林梵行五花大绑地按住了椅子上。粱倾城命令保镖把他推到卫生间,又把理发器和剪刀递过来。那些保镖们身兼多能,不消半刻钟,也给林梵行理了个青色的光头。
林梵行没精打采地出门,半晌拎着一个大袋子回来,里面除了一双袜子外,还有两顶漂亮的灰色礼帽,大的一顶是给粱倾城的,小的一顶是给自己的。
粱倾城的腿伤渐渐康复,也定下了出院的日期。林梵行挺开心的,他终于可以回去了。虽然回去之后没有暖气没有热水也没有金灿灿的送餐车。但是最起码有自由。
粱倾城调查过他的根底,知道他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小模特在风城妄想出人头地有多难。看在两人友好和谐地相处了这么多天的份上,粱倾城身为娱乐公司的大老板,当然可以对他略施以援手。但是这种事情不可能让粱倾城主动提,得是林梵行先透露出这方面的意思。
遗憾的是,林梵行没有任何要抱大腿的心思,甚至提都不提自己从艺之路如何艰难如何无望,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成功成名的决心和yù_wàng,即使生活困顿,三餐无着,他都能无忧无虑的过下去。
粱倾城是凭自己的本事创造出了偌大的商业帝国,因此他格外瞧不上那种不求上进、浑浑噩噩的的人。既然林梵行抓不住机会,自己也没有必要帮他。出院之后,两人分道扬镳,也许以后都不会有瓜葛。
这一天两人在病房下棋的时候,林梵行忽然接到另一个陌生的电话,他本来还很困惑,待听清楚那边人的介绍后,他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直接推开棋盘去浴室里说话。
那是光城监狱打来的电话,金红颜女士在狱中长期抑郁,营养不良,并且有自杀倾向,希望林梵行能狱中看望一下。
林梵行是知道母亲有抑郁倾向的,她是极内向的女人,宁愿长期服用那种使人神经兴奋的药片,也要给别人展示自己温和得体的一面。如今监狱的人打电话过来,可见她的病情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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