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夹板的一角,几名乘客看似随意地只是在站着聊天,却是暗暗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最内圈的两个人保护得严严实实。被保护的其中一人,正是与库朗特接触过的艾伯特。
“大人,属下实在不明白您为何会突然兴起想要乘坐如此破烂的一条船前往繆列扎斯,是属下安排的不合适吗?”
“诺曼,你已经跟随我十几年了,我难道已经变得跟当年完全不一样了吗?”
“大人您比年轻时更加成熟,并且睿智更甚,然而岁月的痕迹却不能完全抹掉您的过去。”
“是吗?”
对于艾伯特的疑问,诺曼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忠实地回答了提问。他是被艾伯特从贫民窟中所拯救的,从那以后便一直跟随在艾伯特身边,对于艾伯特的性格十分了解。艾伯特需要的其实并不是什么答案,只是需要一个从他人口中得到的看法来修正自己的想法。
果然,反问了一句之后,艾伯特陷入了沉思,然后继续对着诺曼说道。
“那孩子竟然已经不认识我了,你也见过,弗朗西斯家的那位。”
“弗朗西斯先生吗?很久没有来拜访过了,听说他…失踪了。”
“当时他带给我的消息是发现了一个远古的遗迹,我还预付了一笔资金订购可能存在的古物,那个男人竟然带着这笔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此久的时间,等回去我告诉你到底有多少,算算利息,再次见面时我可得跟他好好清算清算。”
虽然话语听起来像是在计较借出去的金钱,然而艾伯特的脸上却是在回忆有趣之事的微笑,那是跟随在艾伯特身边十几年的诺曼也难以见到的表情。诺曼十分清楚,艾伯特对于所谓的商界和政界的朋友,都只是如同看待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需要他们的时候露出虚假的笑脸,而不需要的时候则狠心排除,这才是艾伯特真实的面目。
弗朗西斯,确实曾经接待过几次。拜访艾伯特的人在这十几年间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当中却只有少数几人能够让诺曼记忆深刻,而弗朗西斯便是其中之一。那个潇洒不羁的金发男人每次都会带着一个少年前来,而让诺曼最为头疼的是他根本不会听从等待安排,总是会自己擅自就闯入艾伯特的客厅甚至居室,而艾伯特对此也并没有什么不满,导致诺曼总担心艾伯特在接待重要客人时被那个男人搅局。好在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而使得诺曼没有因为失职而被艾伯特开除。然后那个男人就失踪了,在两年前的一次会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大人您需要属下安排去寻找弗朗西斯先生的行踪吗?”
“诺曼啊,你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忠心,而这,会使你变得愚钝。”
“大人,是您给属下赐予了新生,属下愿作您没有思想的手脚。”
“诺曼,你相信你自己的直觉吗?我一直相信着我的直觉,因此我躲过了无数的危险,也因此我获得了无上的财富。所以我相信着我的直觉,它让我选择了来到这条船上,就如同当初它指引我前往贫民窟发现你一样。”
“明白了,老板。”
“好了,让他们都散了吧,如此反而会让一些贼人蠢蠢欲动。”
没有在其他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艾伯特让诺曼将特意带来保护自己的人都散去,然后独自一人看着流动的河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阴暗的船舱里,库朗特再次站在了爱丽丝的房间前,不过这次却没有之前那么愉快了。
“爱丽丝,是我,库朗特。”
“那家伙跟你在一起是不是!”
竟然完全没有计较之前冒犯的事情,看来在爱丽丝眼中,阿舒其尔才是第一大敌。不过这却正合库朗特的意思,完全不用担心被爱丽丝记恨了。
虽然我也不太喜欢你这个冰冷的家伙,不过如今还真是十分感谢了,阿舒其尔。库朗特如此的想到。
“阿舒其尔已经离开了,他只是让我将班西还给你。”
“哼!把它给我扔到河里去!叛徒!”
然而爱丽丝却对班西非常的生气,竟然与库朗特不谋而合的产生了相同的想法。
“她说把你扔到河里,我对于美丽女士的要求一向不会拒绝。”
低头看着握在右手的藤蔓使魔,库朗特打趣道。
“没有我,爱丽丝可能永远回不去精灵之森!这样的后果你敢承担吗!”
对方对于库朗特的威胁却毫不在意,反而转过来威胁库朗特。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助爱丽丝找到回家的办法呗。”
“小子!别忘了我能看透你的想法,你根本不敢吧!哈哈!你永远也不可能……”
猖狂的大笑被中断,消失在库朗特的脑海里,而名为班西的东西则被库朗特使劲的砸到了地板上。
“看来还挺坚固的,我从爱丽丝那里学到了一件事便是,你们的思维读取魔法大概需要接触才能起作用。”
看着地板上的藤蔓使魔,库朗特露出了胜利的表情。不过班西这家伙说得对,他不敢承担那个后果,姑且不论能否找到回到精灵之森的办法,自己如今也没有余力再去照看爱丽丝。
“爱丽丝,班西让我给你道歉,他也只是担心阿舒其尔伤害你才如此做的。”
“…好像,也是…难道我真的误会班西了吗?”
“虽然这家伙的性格让人恶心,不过它倒是蛮忠心的。好了,快出来把他拿回去吧,不然我可就真的扔了,刚才我虽然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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