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方队还在训练,口号声喊得十分响亮。崔始明方队的学生有些已经混得特别熟,一到休息时间就打闹成一团。那总是爱偷看崔始明的男生和前面排头的几个男生玩得特别好,一听到教官喊休息便蹿过来。
正闹着,被一男生摘了帽子,他哇哇叫着抢了几次都抢不回来,正好崔始明从旁边走过,大叫了一声:“教官,有人抢我帽子。”动作比思考快,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脸红的想避开崔始明,他脸上的粉有些厚,没人能看出他的脸红尴尬。
“哥们几个玩得挺好的呀。”崔始明站在那闹成一团的学生旁边,有个被掀翻在地的学生正仰面瞅着他,几个人脸上都有留着一种傻笑的神情,学生时代的兄弟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恍惚了。
被掀翻的男生揍了一拳正一屁股做在他腿上的同学,马上翻身爬起来:“都叫你不要闹啦,被教官看见了吧。”
被揍了的那个男生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抢了人家帽子的也把帽子还了回去。
崔始明发现他往这里一站,那个爱偷看他的男生就爱把眼睛瞥到别处去,那男生正草草的戴上帽子飞快的转过去背对着他和另一个学生说话去了。只要他一靠近那男生就会不好意思似得,不过崔始明对这个爱抹粉的漂亮男生没有兴趣。
刚刚认识的时候大家都很拘谨,队伍里的学生还在互相认识的过程中,还闹不起来,外向大胆的还是挺多的。崔始明也不知道这些学生的名字,而且觉得他们打扮非常相似,女生的发型基本上是一样的,头发全往后梳,束一个髻,气质也大致相似,靠辨认性格和长相特别是最好的办法了。
学生们都懒洋洋的坐在草坪上,崔始明正要走到队伍前面去,有几个大胆外向的女生叫了住了他:“教官,教官!”
“啥事?”崔始明走到那几个女生那边,音乐系有些女生的声音特别尖,很难不注意。
几个女生个子还算挺高,个个脸上都抹着一层薄粉化着淡妆,看到崔始明走过来就特别兴奋,几个人叽叽喳喳同时说了几句话,看到教官对这么说话一脸茫然的样子,她们正要一个个轮着说。其他学生也把目光投向这边,他们对崔始明的新鲜感才刚开始。
崔始明等着前面那女生说话,却有一个男生的声音突然闯进来:“教官……你哪里人呀?”
回头一看是那个总是爱偷看他的男生。
“我哪里人啊?”崔始明望着站在里面的男生,顿了顿说。“你想和我唠嗑(东北话,聊天)呢?”
那男生略有些羞怯,想摇头又想点头,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另一些同学倒是抓到了个好机会,热情地嚷嚷着:“教官你和我们聊聊呗,你看人家其他教官……”
和学生说着话,崔始明隐约听到好似有个人在叫他,只是周围的声音太杂,周围教官喊口号的声音和学生的说话声混在一起,便听得不真切了。
容川戴着扩音器喊了许多声崔始明的名字,还向崔始明那边招手,奈何崔始明一点都没听到,他又叫:“爷们爷们,嘿,我叫你呢!”
崔始明方队后边边缘的学生倒是听到了,叫道:“教官,有人在叫你呢。”这话一个传一个传到崔始明那里,有些学生也学着容川那样爷们爷们的叫自己的教官。他们觉得叫爷们很平常,而且肯定自己教官是东北人。
被提醒后这回崔始明听到了容川的声音,马上反应过来,也不敢怠慢,对容川那边叫了句:“咋了,媳妇?”这话一出吓尿了一群学生。
“教官刚才说了啥?”大家都怀疑自己听错了,面面相觑着。
在江苏读高二的时候,全班就崔始明一个北方人,像个稀有动物似得,说话特好玩。容川那时就爱叫崔始明小爷们,爷们可是有几种意思的,现在崔始明一听容川叫他爷们就会回媳妇。
放学时间已经到了,连长在主席台上叫全体教官集合,教官们就算口号喊到一半也马上停下了训练。
中午烈日当空,阳光非常强烈,和早晨的刺骨冷风形成鲜明对比。早上冷得起鸡皮疙瘩,中午热得冒汗。
崔始明对学生们中规中矩的说再见外加敬礼,容川却急匆匆和学生说了拜拜便向他跑了过来,连长的话对容川来说简直是如蒙大赦,做教官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爷们,我刚才叫你好多次了。”容川一跑过来便挽住崔始明的胳膊,不满的嘟囔着。
两人向主席台慢慢走去,其他教官的距离较远都得跑步过去,一个个教官像风一样从两人身边匆匆而过,连长正站在主席台上催促着教官们集合。
“没听到啊,对了……”崔始明突然想起那个高年级学生帮容川戴扩音器的事,他动了动被容川搂住的胳膊,把对方的手抓在手里,扭头看着容川。“那个扩音器咱俩换换,你那好看不中用,你下次喊我还是听不到。”
“那就换呗。”容川随意答应了,中午的太阳非常耀眼,球场内没有树荫,每个角落都暴露在阳光底下。
容川晃了晃崔始明拉住他的那只手,稍稍仰头看着崔始明的脸,崔始明的鼻梁上有一道水光,在高挺的鼻梁上那水光是呈一条直线,低声说:“今天中午陪我去洗澡,不许说不去。”
太阳那么大冒汗也是常有的事,而且他们穿得比较多,一件外套里面一件汗衫
“我就是想说不去。”到中午的时候一股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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