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桀……”胡璇觉出他在搪塞,心中凄楚,哀伤之色也不由的呈在面上:“……你说你、你爱我。却定要把我的家人赶尽杀绝么?那么我呢?出了城,夺了皇位……你会毫不犹豫的杀掉我是么?”
该死的!答应他就好了。干什么让他想出这么多来!万一还没出城,他反了悔害死自己岂非冤枉!
这么想着,宴子桀猛的把胡璇拉进怀中,紧紧的抱着他:“胡说什么?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是!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子桀,你发誓!你向菩萨发誓好不好?就这一次!”
发就发!走一步看一步,先回宴都才是大事。自古成大事者遇佛杀佛,遇父杀父。连兄长都杀了,要得的报应总是躲不过,发一个誓就算不守又怎么了!
宴子桀放开胡璇,走在房中,向着西边跪了下来,双手合什念念有词的道:“我宴子桀在此对天立誓,有生之年绝不伤害胡璇的家人。如违此誓,愿受五雷轰顶之灾!”说完便五体投地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宴子桀立誓完一起身,胡璇便跟在他身边,抚着他磕得有些脏了的额头:“……对不起,我不是不信你才让你发誓,可我……我……”
“我知道!”宴子桀佯作无事笑了笑,然后伸手拥着胡璇道:“这样你便放心了。安心的陪着我,咱们再也不分开了。待得了这天下,我让你过最快活的日子。”
胡璇被他拥在怀中,想着明日一别,便再也见不到他的容颜,再也找不回这温暖的怀抱,心下凄然,用双手紧紧抱住宴子桀,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楚王不准我离开。你走后,只要记得我一家的仇,还有你的誓言……”
“你说什么?”宴子桀一把握住他双肩,让他面对自己。
这时候宴子桀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平时只要想着胡璇爱自己爱得掏心挖肺,好像一辈子都想跟着自己的样子,就不自觉的盘算起以后自有办法甩开他;可是一听到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或是要跟自己分开,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能是自己的占有欲吧?仿佛天下都是自己的,他的人和心也都是自己的,硬生生的让人霸了去,便不甘心——宴子桀自己这样思量着。
“……这样也好。”胡璇转头望向一边,不肯正视宴子桀的目光,缓缓的道:“……你兄长杀了我家人,就算我恨不了你,也不可能再跟你一起。”
“再说你将来得了势,君临天下,三宫六院的美女陪伴……”说着说着,胡璇便仿佛真看那么一个画面一般,心中狠狠的纠痛着:“……那时候……你又怎么会希罕我这么一个不体面的人陪着你……”每当与宴子桀面对的时候、或是自己独自静处、或是午夜梦回,想忘记却如梦魇一般缠着自己——那夜在艳月楼自己用身体和罗英杰作交易的事情,胡璇就悲从心来、自惭形秽。
“璇!……”宴子桀心里一边寻思着还好胡璇识相,一边又思及他为自己所做过的种种,心里本也是想做假用情,又带着一半真的心痛,面色凄楚的道:“一定要分开我们么?为什么上天这么残忍?”
看到宴子桀的悲痛,胡璇更为心碎,痛苦的闭上双眼,任他把自己拥在怀里,贪恋这最后一天的温暖。
“璇!你等着我!我一定回来接你!一定到这桐城,风风光光的接你回到我身边儿来!”这句话倒是宴子桀出自真心的——我的东西,我可以不要,却不能平白让人抢了去,总是要夺回来才泄心头之气。
“好。我等着你!子桀!”听着心爱的人动情的话语,胡璇虽然心里想着只要一听到宴子勇被杀了,他夺了皇位,自己便三尺白绫挂上房梁,也不想再苟且活着,每天面对楚康帝那种情思,也不想自己背负着难堪的回忆活下去……就算这些早都打定了主意,可只要听到宴子桀这一刻说这一句话,就算帮他骗自己也好,只得一刻的欢心也算对得起自己了。
天边微微泛着淡青的光芒,已经是将近清晨的时候了,养心园寂静的偏院中仍持续着微弱而激情的喘吸声。
也许是发自内心的感动,也许是怜悯,更可能是自己不甘心让别人夺走胡璇所以才想让他永远记得自己,宴子桀对胡璇出奇的温柔,用各种自己经验中的技巧挑逗和爱抚他,就连进入他身体的每一个抽送,都着量着在胡璇最敏感的地带有意的抵磨。
接连的与自己心爱的人缠绵,胡璇在激情中沉沦。宴子桀熟知他身体的每一处感觉,挑逗得他的根源几乎没有间断的一直勃起,在自己无法控制的情况下释放了多少次,自己也记不得了。粉嫩的根源到最后的高潮时只能无力的涌出一点点稀薄的液体,印证着胡璇的体力耗到了极限,终于在疲惫中沉睡过去。
奋力几个抽送,宴子桀终于结束了最后的激情,释放了自己的yù_wàng之后,紧紧的拥着胡璇的身体。
抚过胡璇潮红未退的脸宠,看着他沉睡中依旧诱人的模样,宴子桀轻轻抚去他汗粘在面上的乌丝,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轻轻的一吻。
胡璇在他们激情缠绵前,简单的讲述了自己给楚帝下药被荆云识破等等的事情。
宴子桀想不通、也懒得去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个痴情种子——爱的是个和自身同为男人的人,连大好的江山都不要,他胡璇是一个,楚康帝也是一个……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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