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给小春使了个颜色,小春便半挟持半搀扶着拖拽着小姐出了屋门。
“天天在外面野,能知晓才怪,今天是咱们云梦泽一年一度的诗仙大会!城中的才子都会聚集一起,流觞曲水,饮酒作诗。”
“那咱们前往诗仙大会作甚?我又非是才子,叫我作诗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
妇人闭上眼默默数着数字,她害怕再和自己的这个女儿说下去,她会气炸了的!
攸宁其实知道她母亲要带她干什么去,她就是嘴欠而已。
云王府的马车不同于寻常人家的,马车宽敞奢华,黝黑上乘的木,有着金色的象征皇族的浮云,马匹毛色发亮,没有杂色,让人忍不住赞道,好个宝马雕车?/p>
路上行人见到这样的马车都会自行避让,攸宁在马车上还没坐稳,刚想吃个果脯解解饿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到了。
诗仙大会每年都有固定的地方来举办,在一处风景独好的山脚下,人工的弄了条溪水,才子们届时都会围坐在溪水旁,置一酒杯于水中,愿作诗的变回拿起杯子,饮尽酒杯中的酒后颂诗一首。
评判的标准自然是才子们的掌声,若是真的有才华,便真的会被众人所钦佩的。
马车行至外围便停了下来,有人为母女二人打伞,山脚下有一处凉亭,母女二人便走了进去,自然有人端上瓜果,茶水,无需操心。
攸宁想要拿起西瓜啃食,被母亲打了手背:“看看就好,谁准许你吃了?”
“母亲,我可是才起床,粒米未进,滴水未沾!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了。”攸宁噘着嘴撒娇。
妇人并不为之所动:“若是早些时辰起来,也不至于此,要怪罪,便怪罪你自个儿吧!”
“切,我哪里舍得怪我自己!”
呵,妇人都懒得理会她这个女儿了,今天这么多的才子,说什么也要替她物色物色!
诗仙大会无人主持,无人宣告何时开始,但是有个惯例,每年会有大家公认推举的才子为本次大会做序,作序后便意味着作诗的开始。
朝中的大学士会派出一人做赋,再加上本次诗会中的最佳诗句,三样作品便会有专人记录,往后还会出书。
“本人乃此次众位推举出来的作序才人,万分有幸,却自感才气不足以让各位抱有这么大的期望!本人字怀德,想必在座各位多数都是认得我的,我便作序了!做得漏洞百出,恳请不咎!”
大段大段的旁征博引听的攸宁哈欠连连,她听不懂什么对仗、什么押韵,情景交融的话她也说不出来,越听越瞌睡,脑袋都快挨到桌子上了。
妇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她还未醒过来,直到她的母亲丢了颗小油桃才将她砸醒,抬头的瞬间,她放佛看到小溪旁有人对着她笑了笑,再揉揉眼睛看过去,却并没有,应该是错觉了!
“你给我好好听着,开始作诗了!”
“是的,母亲大人!”
小溪中的小酒杯开始漂流,不一会儿就有人拈了起来,第一个总是勇敢的,所以第一位做的诗好与不好,是无人会嘲笑的。
“小生不才,就以此次的诗会来吟诗一首吧!
花间溪水上,
流水以泛酒。
诗情随波流,
脱口出文章!”
诗做得不是很好,只是符合今天的情景,才子们也不会驳了第一位的面子,都鼓掌叫好。
杯中再次盛满了酒,又开始漂流了。
一只白净的手捞起来了酒杯,这人背对着小亭子,看不太清楚长的是什么模样,只能晓得他穿的白衣同别人不同。
大家都装着风骚,一袭白衣更能衬托出文人的气息,殊不知脖子以下有多么的肮脏,这些大男人还会使用女子才会用的香粉,以此来盖住身上的酸臭味儿。
这身白衣一看就是上等的衣物,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辉,让人不能直视。
攸宁对他的衣服很是感兴趣,便多看了两眼,一旁一直在关注着女儿的妇人笑了,叫旁边伺候着她的婢女过来。
“查查那个人什么身份。”
“是。”
殊不知,攸宁真的只是对那人的衣服感兴趣罢了!
“那我也吟诗一首吧,哎呀,我想想,想到了!
劝君一盏君莫辞,
劝君两盏君莫疑,
劝君三盏君始知。
如何,是不是很好啊!”
才子们都张大了嘴,有的甚至口中的吃食都掉落了下来,一时间无比的安静,直到有人的笑声打破了这片宁静,攸宁不顾形象的笑倒在了母亲的怀中。
“有意思。”
一下子,诗会炸了锅。
“无耻!无耻之徒!竟然公然拿古人的诗句来充数!”
“当我们都是傻子吗?真是丢我们文人的脸!”
那人全然不以为意,大声的辩驳:“啊呀呀,原来这首诗你们知道啊!还以为当年他就给我念了这首诗呢,我就记了这三句来的,他还有别的诗词,要不你们等我想起来?”
“败类!”有人抓了糕点往此人身上打去,一时间众人纷纷效仿,糕点打在这人的身前却自行滑落,掉在了地上,他淡定自若的把未喝一口的酒倒在了小溪当中。
“你们有点聒噪。”他一弹指,那些糕点从地上飞起,咻,全部都原打回了投掷人的身上,十分的准确,未打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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