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没有想到昔日那个凶残嗜血,将属下的性命视作草芥的杀阡陌竟会为了救单春秋以身挡剑。但是单春秋入魔已深,今日绝不能放过他!
“火凤!带他走!”
火凤眼看他们二人僵持不下,虽心里怨恨单春秋险些伤了主人,但此刻若不将他带走,只怕主人和白子画谁都不会退让。想到这,他马上化成原形,一口叼住单春秋振翅而去。
白子画见状正欲御剑去追,不料这时看到杀阡陌胸前一点猩红渐渐晕开,他这才意识到方才那剑已然伤了他。
“杀阡陌!”
听到凤鸣之声远去,一直强撑不肯倒下的杀阡陌终于松了口气。被一再重创的身体彻底崩溃,然而在意识离散之际,五脏六腑中却有一股暖流缓缓散开,那种感觉是那么陌生,却又……让人觉得亲近……
☆、欲破血咒 问道蜀山
将近日落时分,火凤才匆匆赶到白子画与杀阡陌栖身的村落。这里已在封渊百里之外,尚未受到妖气的侵袭。未免引起村民太多的注目,白子画和杀阡陌都已改变了行装,但还是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四处都在谈论这两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仙人’。更有人错将杀阡陌当成了女子,还津津乐道地把他和白子画当成了一对行走江湖的爱侣。
好在这些话不曾落入杀阡陌耳中,否则一怒之下真能做出屠村的事来。
白日里杀阡陌为了救单春秋损了不少元气,此际正在屋中闭关疗伤。横霜剑的剑伤非比寻常,寒气一旦入骨,五内俱损,就算白子画以长留仙法为他疗伤,也难免要吃点苦头。
其实这次的事多少给白子画一些触动,从前在他的心里,杀阡陌就是个任性妄为心狠手辣的魔头,他甚至将自己手下的性命视作草芥,会为了发泄怒气肆意杀人。然而今天他看到杀阡陌为单春秋所做的一切,他愈发觉得自己看不透杀阡陌这个人。
那一剑如果不是自己收得及时,也许杀阡陌会命丧当场,他难道真的会用自己的命来换单春秋的命吗?
白子画负手立在庭中,纵然一身粗布简衣,但依然难掩傲然仙姿。他抬起自己握剑的那只手,仿佛指尖之上仍然残留着血的温热。
眼中泪,心尖血。东方彧卿,你究竟给我出了一道什么样的难题。
而就在他兀自沉思之际,火凤已从院外冲了进来。在来的一路上,他一直听村民们议论白子画与主人的事,尤其听到那句‘那姑娘病得颇重,一直昏迷不醒’时,火凤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带走单春秋之后他就一直担心主人的安危,他现在的身体要是跟白子画动起手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结果白子画果真还是伤了他吗。
“白子画!你把主人怎么了?”
火凤还未到白子画面前就被他的真气震退了几步,他一时心急也顾不了别的,正要再闯却听到白子画冷声道:“杀阡陌正在屋内闭关疗伤,你不怕他走火入魔的话就去吧。”
此言一出,火凤果然马上安静下来,仿佛害怕自己一出声真的会让屋里的人走火入魔一样。
火凤不敢靠近那屋子,急的在院中来回徘徊,白子画却显得镇定得多,兀自在院中的石桌边坐下,给自己添了杯热茶,悠悠然品了起来。
“单春秋呢?”
其实火凤一闯进的时候,白子画就已经觉察到他气息紊乱,像是受了内伤,再看他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想来是护送单春秋离开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告诉你也无妨,送他走的途中,有人偷袭了我们,把他截走了。”
说到这个,火凤不免有些气急败坏。在护送单春秋离开的路上,单春秋已经渐渐有些恢复神智了,一直催着他回去保护主人,火凤本打算将他先安置在七杀殿,结果中途被一蒙面之人拦下。那人功力远在自己之上,而且单春秋也被他所控制,与自己大打出手。火凤以一敌二自是毫无胜算,而那人也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虽是如此,火凤眼睁睁看着单春秋被人带走自己却无力相救,心里自是觉得愧对主人。
“对方所用的招式你可还记得?”
“见所未见。”火凤摇了摇头,从他追随杀阡陌至今也有近千年,六界中各门各派的武功法术他多少略知一二,可是今日这个蒙面人所用的功夫却十分诡异,似妖非妖,似魔非魔,所以火凤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
“对了,你在天绝门可有什么发现?”
“天绝门门中弟子尽皆惨死,如今整个封渊妖气弥漫,如同鬼域。”白子画在说这些话时,目光森冷得如同蒙着一层寒霜。千百年来,六界少有安宁之日,他已记不清自己经历过多少战事,看过多少生离死别,可是今日在天绝门所见的一幕却让他大为所震。
“都死了?”
火凤没想到当初自己一句戏言,竟一语成谶。天绝门竟真的被人灭了满门。可是放眼六界,又有哪门哪派能攻破封渊周围的结界,闯入天绝门杀光所有弟子?
等等……难道,难道是……
“单春秋一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白子画一语中的,却听得火凤心头猛然一跳。
“不过单春秋应该是被某种邪术所控制。”在与单春秋交手之时,白子画已然察觉到单春秋的异样,他想杀阡陌恐怕也已经察觉了,在单春秋的体内有另一股妖力在与他的本能相对抗。
这个在背后操纵着单春秋的人恐怕也是偷袭小骨,利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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