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他抬起左臂,又用右手将袖子卷起,那本该如右手般修长的左手,却如同沙漠之中风干的僵尸手臂一般,枯黄干瘪的肢体一直延伸到小臂中间,才复而出现健康的肌肤皮肉。
“花宴之术本就是邪功,倘若静王真的心怀不轨,必然会以此害人,皇上不提防,小心遭奸人所害。”白少微见傅子晞脸色略有变化,便放下衣袖。
“仅他一人,便能祸害我的江山么?真是笑话。”傅子晞言语虽是不屑,声音却有几分颤抖。
“他也许动摇不了江山,却可以动摇皇上一人。”白少微冷笑,“陛下您忘了么,花宴之术,便是在人身体内种下蛊虫,虫游走全身,便可将全身毒化,而中蛊者只需以花为食,就可以维持性命。修炼邪功之人,自身的血液就是杀人的奇毒,只要一与旁人血液相触便可致死,断无解药,一人便可无敌。”
“如他真有邪功在身,为什么现在不动手?”傅子晞道。
“他现在党羽未树,大臣百姓都不会容他,更何况……”白少微一顿,“自从他改为姓尹,就已非傅家人了。”
“是啊,你也说了,他既要篡位,干嘛还要做出一副fēng_liú浪子的模样。”傅子晞反问。
“这臣现在还不明白。但……此事仍有蹊跷,皇上又为何可以断言他没有谋逆之心?”
“行了不必说了,小缃是我弟弟,我会管教他,但不会加害他。况且,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傅子晞打断了他的话,又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白少微默默无言,转身离开,行动轻盈仿若幽灵。
“我呸!”
一驾青色的小轿缓缓走在朱雀大街上,由于天色已晚,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只有路边的灯笼随着风摇晃着。
“你气啥啊。”轿子里,老梁和尹子缃相对而坐,他伸出手去放下被尹子缃掀开的轿帘,没好气的说,“都是您自找的,皇上没打几下还请了太医,晚上又留咱们用膳,这是关心您啊。”
“梁枕月你这个老不死的!吃里扒外,卖主求荣,通敌卖国……”尹子缃先是大声骂了一句,便开始不住的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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