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一家,自然是对棠落瑾感恩戴德。
泽兰对棠落瑾,自是越发忠心。
“多谢殿下关怀,奴婢父亲身子已经大好。且如今才三月份,距离明岁会试,还有一年时日,总能将身子养的更好,必能参加明岁会试。还有奴婢长兄,这次也打算参加会试。”泽兰说罢,又有些忧心,“只是奴婢的二弟,自言无读书的本事,考了秀才后,就不太肯用功了。前次奴婢母亲来,还说二弟想要在福建做些生意,把奴婢父亲气得杖打二弟,口不择言说要赶二弟出家门,二弟受着伤,脾气又坏,竟真的离家出走了。”
不过,泽兰现下如今能如此镇定,其实也是已经找到了二弟现下的去处。
棠落瑾微微挑眉,道:“泽兰姐姐的二弟,必是性子焦躁之人,既被父亲如此训斥,想来,也该在外头置个宅子,添上几个奴婢、小厮了。”
泽兰一愣。
棠落瑾将手上的佛珠取下来,拿在手里把玩半晌,随意往桌上一扔,道:“泽兰姐姐的二弟石圆很好,姐姐去问问他,是否愿意跟着本王罢。”
第20章 卜卦
棠落瑾既是皇后嫡子,又是周岁就被封为昭王的皇子。
虽说年纪幼小,然而棠落瑾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有抓周时的奇闻,早已传遍天下。哪怕他现下年纪还小,因种种缘故住在福建,这样抵挡不住许多人愿意为昭王效力之心。
泽兰的父亲和长兄早已清楚地表达过这一点,二弟石圆也曾跟泽兰提过,愿意为昭王效力。只是泽兰忠心,不忍棠落瑾为难,愣是硬撑着,只提了会去参加会试的父兄,没有提只考了秀才就不想上进的石圆。
此时听得棠落瑾提到石圆,泽兰心中大喜,立时道:“石圆自是愿意的。他从前就跟奴婢提过,只是奴婢想着,奴婢父兄便也罢了,好歹是要继续考进士的人,待有了官职,也有了能替殿下做事的身份。可是石圆才只是一个小小秀才,虽然求过奴婢多次,想为殿下效力,奴婢却也便不敢提他,省的让殿下为难。现下殿下肯用他,自是石圆的福气,他怕是高兴都来不及呢。”
棠落瑾闻言,倒是想要笑上一笑,奈何他装了太久的呆傻面瘫,有时候想要笑的时候能笑出来,有时候却是努力了半晌,也不大能笑出来。
——大约过上两年就好了。
棠落瑾抱着这个想法,没笑出来也不是很在意,只道:“石崇磊和石方倒也罢了,我要用石圆,却是要他做一回纨绔,过上几年,方能令他浪子回头。且回头之后,进士便罢了,一个举人出身也是要有的。泽兰姐姐回去将我的话都说与他听,他若当真肯了,再令他来见我。”
泽兰脸上的笑容收了收,端端正正给棠落瑾磕了三个头。
两日之后,不但石圆来了,泽兰胞妹石媚也来了。
石圆比泽兰小上两岁,如今正是一十有八;石媚比泽兰小上四岁,正是二八年华。
二人来的时候,棠落瑾正和宁君迟长在挑选斗鸡,打算等离开福建的时候,带上几只,送给天元帝。
宁君迟比棠落瑾高,一眼就看到泽兰带着两人来了,一见两人容貌,便看向泽兰。
泽兰屈膝行礼,见宁君迟看她,笑道:“这是奴婢的弟弟妹妹,特特来给殿下请安的。”
宁君迟微微挑眉,看向棠落瑾。
棠落瑾只当没瞧见宁君迟的目光,招手道:“石圆过来,你看本王这鸡可好。”
石圆机灵,立刻笑着上前,转着圈的把笼子里的鸡看了半晌,挠了挠头,也只得道:“殿下若是问学生旁的,譬如哪家青楼楚馆的美人儿多,哪家赌馆做的手脚少些,学生或许知晓。可是这鸡……学生却是只知其厉害,旁的却是一概不知的。”尔后似是炫耀一般,介于棠落瑾的年纪,不好说青楼楚馆的事情,一通夸口,就把赌馆里的各种赌博之术,一一说了起来。
棠落瑾未曾说话,宁君迟听了一会子,便斥道:“既是自称学生,那便是有了功名的。既有功名,不上进求学,努力科举,报效朝廷,如何能将读书的功夫,全都用在青楼楚馆和赌馆上面?岂非辜负了一番天资?”
泽兰和石媚当即跪下,石圆似是撇了撇嘴,才有些不太以为然地跪了下去。
棠落瑾方开口道:“斗鸡是赌,赌馆亦是赌。既都是赌,如何去不得?舅舅多虑了。”
宁君迟微微拧眉。
棠落瑾摆手道:“罢了,泽兰带他们去你房里说话罢。”尔后一打量二人,道,“既是泽兰的弟妹,每人赏两匹锦缎罢。”
泽兰带着二人离去。
宁君迟自觉是棠落瑾的舅舅,棠落瑾远赴福建,身边只有他一个长辈,自觉不能让棠落瑾走了弯路,不禁开始对棠落瑾连番“洗脑”,以求棠落瑾莫要再见泽兰的那个喜欢赌博和青楼的弟弟了。
棠落瑾绷着小脸,试图往佛堂走去,以躲清静。
宁君迟依旧不肯放过他,紧随其后,不依不饶道:“斗鸡斗蟋蟀,皆是雅事。岂是赌馆赌博之事,可以相提并论的?那石圆才十七八岁,便已知晓各种赌博之事,并留恋青楼楚馆,可见并非有能为者,小七若无人可用,舅舅可送人与你。这类人等,小七不该用之。”
棠落瑾:“……”他从前只知道这个三舅舅在外人面前有些冰山的模样,对熟悉之人亦有些寡言。可是今日才知,这位“素来寡言”的三舅舅,有时候竟会如此话唠,一番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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