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江枫将江琴叫到了身边,询问疯血的事情。江琴万万没有想到蒋驭郎这么“大嘴巴”,自己前脚刚刚告诉他,后脚他就让江枫知道了。他不由得偷偷恶狠狠地瞪了蒋驭郎一眼。
蒋驭郎打前世还是人儿子的时候就敢背后插江别鹤n刀,现在的江琴对他更加没有威胁力。他连看都没看江琴一眼,就径自将包袱丢到了柜子里,然后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蒋驭郎老太爷一样散漫的姿态,简直让江琴气死。偏偏江枫在边上催得紧,江琴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将管家那里听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当江枫听到自己曾经三番两次地殴打安平侯和江飙时,整个人都震惊得晃了晃,一张小脸变得更加惨白。加上本来就晕船,江枫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江琴被江枫的样子狠狠地吓了一跳,蒋驭郎则迅速冷静地站起身走过来,一挥手就扣住了江枫的左手,压住了他的虎穴,这才让江枫难受的心口好受了一些,没有继续呕吐。
蒋驭郎将人扶到床边坐下,然后冲江琴问道:“你没给他吃晕船药?”
江琴一惊,这次啊想起来,连忙将晕船药掏了出来,一面向蒋驭郎结结巴巴地解释:“先前要给他吃的,只是少爷着急出去,就耽误了!”
说罢,江琴将晕船药泡了热茶,送到了江枫嘴边,喂他喝了下去。
晕船药是蒋驭郎做给花月奴喝的,小丫头口味挑,受不了半点苦,所以这包药粉弄得酸酸甜甜,喝起来倒不像药,反而像果汁。
江枫喝了药,心情总算松快了许多,只是面色依旧郁郁,没有半分高兴。江琴见到他这样,更加责怪蒋驭郎保守不住秘密,害得江枫变成这个样子,这大海茫茫的,要是闹出病来,他家少爷岂非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江琴又恶狠狠地瞪了蒋驭郎一眼。蒋驭郎依旧无视江琴,只是抓着江枫的手腕给他把脉。
半晌,蒋驭郎放下了手中白玉腕,清冷着声音道:“安平侯和世子之所以那样骗你,怕的就是你变成这样。你怎么能辜负他们的一片关切之心?”
江枫抬头看向蒋驭郎,目光晦涩:“父兄虽然不怪罪,但是江枫毕竟做下不孝之举,心里如何能不自责?”
“自责是当然要的。”蒋驭郎清冷的目光,微微转暖,带上了一点点的笑意,“但你更应该做的是要坚强起来,克服疯血,让自己不再受它的控制,这才对得起亲人的关心和爱护。”
江枫顿时哑然。他细细琢磨了一番蒋驭郎的话,最后赞同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他直起身子,望向江琴:“以后,不要这样骗我。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你们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能度过这些难关?”
江琴闻言,脸上红了红。老实说,他是将江枫看作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经不起风雨的世家公子,现在被他这样认真地吩咐,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愧疚。
江琴打小就是个没良心的种,头次对别人产生这样的情绪,竟然一下子被自个儿吓住了,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该不会生病了吧?
江枫见江琴神情愣愣的,虽然在点头答应,但是心思显然不在上面。江琴古怪的反应让江枫感到怪怪的。看他愣怔无措的样子,江枫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江琴应了一声,出了门却是立刻醒过神来。他连忙到下面的船舱,找了扫帚和碳灰,将江枫呕吐的秽物清扫干净。
江琴走后,蒋驭郎重新回到桌边坐下。他看着江枫垂头拧眉,觉得颇有几分西施之美,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怪怪痒痒,想要上前抚摸一把的冲动。蒋驭郎连忙收敛了心神,问江枫:“听你刚刚那番话,倒似对自己的亲人有些怨言?”
江枫抬起头,微微摇头:“我只怪自己以前表现太差,竟然连自己的家人也不肯相信我……”他突然目光炯炯地直视蒋驭郎的双眼,竟然是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你……竟觉得我可以办到这件事吗?”
“你自己觉得呢?”蒋驭郎不答反问。
“我……”江枫迟疑着,他知道父兄一定是做过许多尝试,最后都失败了,才会那样欺骗自己。刚刚他被蒋驭郎一番话说得信心满满,甚至还那般责令江琴,可是现在冷静了下来,却又忐忑了起来,怀疑自己是否有那样的能耐克服疯血。
江枫不禁颓然地移开了视线。蒋驭郎却没有让气氛沉闷下来,而是用轻快的语调说道:“我来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江枫“嗯”了一声,冲蒋驭郎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给自己讲故事。蒋驭郎虽然在问江枫,却并没有一定要得到对方的同意的意思,而是径直兴致勃勃地讲起了那个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也是一个身有疯血的人,他的名字叫聂风,是北饮狂刀聂人王的独子。他同你一样俊美非凡,因为他的母亲是武林第一美女颜盈。而这个故事便是从他的母亲突然失踪的那一天开始……”
江枫没有想到,蒋驭郎竟然跟他讲了一夜的故事。或许是这故事太过曲折、太过惊心动魄却又动人心魂,竟然让他渐渐入迷,反而忘了其他事情,心境虽然随着故事而动荡,却是这几天里最平和的一夜。
但这一夜并没有将这个叫聂风的武林前辈的故事讲完,似乎才刚刚讲了个开头,却已经叫他钦佩这故事的主角,钦佩他的顶天立地、侠义柔肠、坚强不屈……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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