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的父亲继续做木匠,小宝子承父业,十几岁的时候就跟随父亲一起,行走乡里,给父亲做个帮手,跟着学习木工技艺。转眼到了二十岁的年纪,长得高大结实,就是有点直脑子,经常干些脑子拐不过弯来的事情。这天父子两个在外做工,回家的时候天气已晚。小宝的父亲坚决不投店,要继续赶路,小宝不知道爷爷的故事,赖着就是不愿意走。年青人有个贪玩的习性,回家还有几十里路,他跟父亲提议找个人家借宿一晚,父亲执拗不过。
碰到的这户人家,房子修得整洁,粉白的墙,青青的瓦,像是刚修不久的房子。房子修在镇子东头,跟其它人家一条小路。父亲去敲门,出来应门的是位婆婆,父亲说明来意,婆婆叹了一口气,“你们换家住吧,我家就我一个人,房到是空了一间,你们住不方便”。
父亲只好退回来了,往镇子里头走,镇子里就几家人,再敲门却没有一个开门的,好像镇子里的人都出去了,无奈父亲只好又回到这家。
婆婆说:“也罢,你们住吧,晚上睡安稳,有什么动静别出来。”
父亲隐隐的感觉到什么,可人家已经应承下来了,不好推辞了说不住。小宝倒是高兴了,累了一天,终于可以歇会儿了。婆婆住的一间小房在堂屋的西头,她让爷俩住东头的房间,跟她住的房隔了一个堂屋。房间里床是靠墙放的,床上罩着粉红色的蚊帐,床的旁边有梳妆台,一个衣柜,两把太师椅,房间里显得简单而又整洁。房间有半个隔楼,隔楼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梳妆台上一层的薄薄的灰,看得出来有些日子没有人住这里了。
父亲问婆婆这房子谁住的,婆婆说是他的儿子媳妇生前住的,他们一年前已经不在了,这房子就空着了,你们要觉得住死人的房子不好,就别住了。父亲刚要开口说不住,小宝却抢过话头,“有什么不好的,我袁小宝就没怕过什么”。婆婆抱来了被子、枕头,看得出来,这是她儿子结婚时候用的东西,安置好了以后,婆婆就回房间了,这父子俩也睡下了。
小宝没有他爹那样的经历,倒头就睡下了。父亲却一直没敢睡着,他们斧头还有木匠用的角尺放在枕头边上,传说木匠的角尺能打鬼。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在脑子里不停的回忆,一幕一幕都在眼前。那广场上的月光和今天的好像是一模一样的,那个校场到底是在哪里。
远远的传来了几声汪汪的狗叫声,好像有人来了。狗的叫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密集,渐渐的狗的叫声转成了低低的呻吟,像受到了委屈的狗的呻吟。小宝的父亲心想,是有人来镇子里了,可能镇里的人回来了。可是只有狗的声音,没有听到一点脚步声,小宝的父亲想到这里,心里“格咚”一下,难道来的不是人?
“吱吱嘎嘎嘎……”,大门好开慢慢的开了,还是没有脚步声。小宝的父亲心紧紧的收缩着,难道又碰上事了。安静了一会儿,“吱吱嘎嘎嘎……”的声音又传来了过来,这次是房门。小宝的父亲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他不敢看,也不敢叫醒小宝。
有人进房间了,他能感觉到,或者进来的不是人。进来的东西上到房子的隔楼上去了,隔楼上传来了开箱子的声音,它在箱子里找东西,一件一件的从箱子里面往外丢,接着又传来一阵阵的叹息,没过一会儿就安静了,那东西好像已经离开了。小宝的父亲听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把头从被子里面悄悄的伸出来,他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刚把头伸出来,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在蚊帐的外面,和他两目相对。那女人一头散发,根根笔直的垂下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血红,身上穿着一件鲜红的长衣。小宝的父亲哇的一声大叫起来,小宝跟着也惊醒了。小宝心里也是一惊,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管你是人是鬼,我们来打一架再说”。小宝从床上一骨碌翻起来,就要跳下去拼命。
那女鬼看着这俩人都看着她,张开绛紫色的嘴巴,露出苍白牙,双手成爪,十根指头宛如枯骨,尖叫着往床上扑过来。刚碰到蚊帐,女鬼像触电一样往回弹了回去。女鬼有些诧异,又扑了过来。这次还是弹了回去。小宝一看,顿时明白了。他十多岁的时候,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和尚过来陪他玩了一上午,还给他讲了故事,故事里说蚊帐有避邪的作用,只要躲在蚊账里面,脏东西是近不了身的。只有家里有孕妇,就会挂上蚊帐,怕脏东西上身占了小孩子。
小宝让父亲别怕,这东西进不了蚊帐,我们只要不出去,它拿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女鬼惨白的小腿露在红裙的外面,光着脚饶着蚊帐走,它要找蚊帐开口在哪里。被弹回去几次,女鬼凄惨的叫了起来,像哭声,又像夜里的猫头鹰。叫了一会儿,女鬼张开嘴,对个蚊帐吹了一口气。好大的力气,吹着蚊帐摇晃起来,一股死尸的恶臭让小宝和他父亲都呕吐了出来。女鬼好像看到了希望,又对着蚊帐吹了一口,这次蚊帐摇晃得更猛烈。小宝知道这样下去,早晚蚊帐都得被她吹垮,就算吹不垮也要臭死了。他让父亲拿着斧头,他自己拿着角尺,跟父亲说我们冲出去,两个打一个,怕它干嘛。
父亲也知道再等下去,还不如拼一把,两人一起从蚊帐里跳了出来,照着女鬼身上就砍。父亲那斧头砍到女鬼身上,像砍到棉花,完全没用。倒是小宝的角尺,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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