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组俩人一伙,分别到党员和连队骨干那进行摸底调查。梁山和刘干事一伙。他们来到抗联老党员王大爷家,坐在炕上和王大爷唠磕。王大爷把烟笸箩拽过来,“你们抽不?”俩人都摇了摇头。王大爷自己卷起了旱烟,卷好后点着,他抽了一口,往外吐了口烟,顿时满屋子都是辣人的烟味。梁山他们俩被呛得连咳嗽了好几声。王大爷看见他们俩被呛得那个样,笑了笑,“这是正经的关东蛤蟆头,厉害。”开始进入正题了,“这个连哪,过去几任连干部都没整好,出的事太多。就这个段景强来了还有点起色。”刘干事问:“大爷,都有什么事呀?”王大爷看着穿着军装,带着领章帽徽的刘干事,“啥事?这事可多了去了。”刘干事说“大爷你跟我们好好唠唠。”王大爷又抽了口烟,梁山忍着没咳嗽。“这连里的党员,真是的,什么都干。搞破鞋的,偷东西的,打牌赌钱的,东家常李家短扯老婆舌的,拉帮结伙的事可不少。”梁山说“大爷,你给细致说说。”王大爷说:“搞破鞋的是连里的张大夫。”刘干事瞅了瞅梁山,王大爷说:“那不是一个,见了年轻漂亮的就想干。”王大爷气的骂了起来。他们一直唠到了深夜。
几天的功夫,工作组基本把党员的情况摸清楚了。
工作组在李主任的主持下正在开会。段指导员,连长李岩,王大爷也参加了。李主任说:“情况都摸上来了,我们要针对这些问题搞出个方案来,然后上报。大家都谈谈吧。”梁山急忙举手,“李主任,我先说说呗?”李主任说“好啊,让这个小年轻的又不是党员的先说。”梁山说:“我看得来点狠的。”“怎么个狠法?”李主任问。“要让他们灵魂出窍,让他们出一身汗,吓一跳,要让他们知道当党员不是随随便便的。”梁山狠叨叨的说。“好!我看梁山说的很好。我们这次整党就是要让有些人出一身汗,吓一跳。要让我们的党员都知道当党员真的不是随随便便的。”李主任带着赞扬的口吻说。“小子,有见解。”王大爷也夸他,“这把有些人弄得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了。是得好好整整他们了。”段指导员一听王大爷说到,赶紧拦住了他,“王大爷咱不说的事。”听段指导员一说,大家都惊呆了。要知道那个时候说这话可了不得了。李主任赶紧说话了,“王大爷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大家不要往哪方面想,话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往外传,谁传我处分谁。”王大爷问:“你们说什么呢?我是说没把他们整好。”李主任说:“对对对,王大爷说的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往歪了想。”一段小插曲后,人们又回到了刚才梁山说的话题。宋大姐说:“冒汗是得冒汗,我想最主要的还是治病救人。”李主任说:“当然,最终目的还是要挽救一些人。但是对问题严重的,不知悔改的也一定要清除出党。”屋里除了王大爷还有工作组老秦和李岩抽烟,三个大烟筒把屋弄得烟气杠杠的。会开的很好,最后形成方案,由刘干事和段青山整理,然后上报。
开始春播了。为了保证播种时间,全连齐上阵,男女老少上前线。早上天蒙蒙亮就下地了,中午吃在地里,晚上开着车灯干。工作组的同志也都下到班排参加小麦抢播。梁山和女拖拉机手冯玉兰,坐在东方红拖拉机的驾驶室里,冯玉兰问梁山:“开过吗?”梁山说:“没有。”“这玩意好开。”说着她就教起梁山来,“这是油门,这是离合,这是挡杆,一挡,二挡,这是倒挡。”她让梁山记了一遍,看梁山记得很熟,就在拖拉机到地头转过弯了以后,把车交给了梁山,让他开她在旁边看着。梁山开着拖拉机,双手紧握着操纵杆,两眼盯着前边,在刚播完的最外边的那根垅边,有一条刚刚划下的印记,梁山对准那个印记开着拖拉机,走的很稳,而且走的很直。播小麦就怕走不直,那样不是播重了就是漏播了。好长的垅,能有四五里地长。开到地头梁山把车交给了女拖拉机手,他要上播种机,和别人一起播种。播种可是个埋汰活,拖拉机在前边跑,播种机在后边,扬起的土都让后边播种机上的人吃了。冯玉兰不让梁山干,梁山不干不行非要干,俩人争执了半天还是梁山占了上风。梁山和4连副指导员陆喜龙站在播种机上,跟他学播种。副指导员是上海青年,他边教梁山边唠嗑。一趟下来,梁山满身满脑瓜子都是土,脸上连土带汗早就模糊成大花脸了。冯玉兰告诉梁山,“明天再干,你得把自己捂严实了。从头到脚都绑上,别让灰土进去。”
回到宿舍,梁山连洗了三盆水,看看还是不干净,他又打了一盆。好不容易才洗干净。“梁山,怎么样?”刘干事问他。“累倒是不累,就是埋汰。”梁山一边擦脸一边告诉刘干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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