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摇摇头,道:“没事,只是不可思议罢了。没想到,还真有这种族人存在。”
“什么意思?”萧清逸反问道。
慕白指着卫茗身上的纹印道:“你看上面的图形,线条曲折而平滑,图案纹路清晰,色彩鲜艳,有如渗入皮肉之感,绝非人为所能镌刻而出。”
“若非人为,那还能是自个生出?”萧清逸疑问道。
慕白回答道:“有这个可能。早年我还在乾朗山上和师傅学医时,曾听师傅说起过这种人。他们天生身上就有纹印,这是他们族人的标志,可他们常年隐居于玉谷之中,与世隔绝,后来世人也渐渐淡忘了这类人。”
慕白看着卫茗身上的文印,喃喃道:“我师父是天下有名的神医,应该对蛊毒有所了解。看来我得再回炉重造一番了。”
“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交易
萧清逸走出卫茗房门,不远处的树梢中发出模糊的声响,听起来不过是风吹树叶,但奇怪的是现在并无风吹过。
萧清逸耳力超群,敏捷地察觉出了异常。
把卫茗的房门关好,萧清逸轻松地拍拍衣袖,笑意更深了。
萧清逸慢悠悠地走回书房,房内站着一名黑衣人。
“将军。”
萧清逸坐在主位上,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两口,“查到了?”
那人点头,“据身在南国的探子回报,想要刺杀卫茗的人也是南国的一位将军,不过却是宰相的儿子。”
“区区宰相之子,怎敢刺杀将军?”萧清逸问到。
那人回答:“这不简单,只要他那宰相爹在皇帝跟头添油加醋几把……
卫茗这人,虽然不怎么圆滑,但是却有一片赤胆忠心。
自古往往是越是忠心之人越容易被诬陷。
像卫茗这般既没有背景,又没有依附的,最是容易被那些奸贼们盯上。
“现在南国有何消息?”萧清逸继续问。
“南国皇帝下了圣旨以私藏兵权之罪罢了卫茗的职,现在南国上下都在通缉他。”
萧清逸食指屈起无节奏地扣着桌面,半晌道:“传令下去,让他们想尽办法找到能证明卫茗清白的证据,越快越好。”
那人犹豫了一会,吞吞吐吐地问道:“将军,卫茗可是敌国的人,我们不动声色坐收渔翁之利不是更好吗?”
萧清逸的脸冷了下来,眼睛微眯,冷声道:“流光,你管得是不是太多了?”
空气瞬间凝结,气温急速下降。
那人匆忙下跪,声线颤抖,“属下知错。”
“滚吧。”
“谢将军不罚之恩。”
……
不知不觉中,卫茗已被萧清逸藏在“金屋”之中半月有余,手臂早已活动自如,身体早也已恢复了七八成,只是期间卫茗未见到过萧清逸。
萧清逸想的是什么,卫茗不知道。
不过俗话说既来之侧安置,卫茗只得每天漫无目的地被如曼伺候着睡了吃吃了睡。
如曼这人虽为女子,可是为人处事十分大大咧咧,不像是有心机之人,卫茗与她相处得还算融洽。
四月早已过去,五月中旬已至。
阒寂深夜,卫茗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索性披衣下了床出门去,暗色如水漫过每一寸空气,寒意入骨,神思却越发地清醒。
卫茗倚着回廊的支柱,眼神无焦距地望着旁边在濛濛细雨中开得正盛的海棠,不知在想些什么。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这大晚上的,卫将军好兴致啊!” 萧清逸从回廊的尽头风度翩翩地走来。
卫茗恍然回神,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此时风渐渐大了起来,回廊两旁的海棠花簇簇摇动,白色的花瓣纷纷飞扬,像下雪般,在淡淡的月光下,美不胜收。
混乱中,两人相视。
萧清逸走近卫茗,看见他只穿了件薄薄地衣衫,便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卫茗披上,道:“多大个人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这里不如南方温暖,你伤还没好利索,万一又病倒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意外地,卫茗没有躲开。
萧清逸还帮卫茗拿下了落在发鬓上的残花,却发现卫茗一双被月光照耀得波光粼粼的眼眸正望着自己。
“怎么了?”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猜。”萧清逸很欠扁地说。
萧清逸以为卫茗会生气,没想到卫茗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那天抱歉,我太心急了,我只是想拿回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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