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的余之归,看着傀儡猴往前急走两步,前面行走的两个人停住了步子,回身正向他望过来。
左边那个,中年人,没见过不认识。
右边那个,青年,似乎在哪里见过一面?或者两面?
余之归听不见他们讨论些什么,他从出生后一直觉得耳边静悄悄,想来姚瞬雨役兽的心魔劫和人类有所不同,始终没往心里去。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目能视物之后,阅读唇语。
对于新生儿来说阅读唇语要学很久,但余之归几百岁了,闲着花了些时间解读,发现心魔幻境做的和真实一样,说话都是按着逻辑来,完全看得懂。
可惜愿意对着一个小婴儿讲话的人实在不多。而只要不在他视野之内,他也无能为力。
现在他就看着两个人当面对话。
年青人在说:“小崽子醒了。”
中年人说:“看来药劲儿过了,还挺老实。”
自己直到现在才醒过来,并且头昏的原因,就是中了mí_yào?这又是哪一出?余之归想。
只见年青人又说:“没想到余小鸡的丫头小子这么好骗,假扮修士把他带出来真是简单。舅舅,我们去哪里把他扔下?”
“这里不合适。”中年人,便是田平,道,“这里还有些陷阱痕迹,想必有猎人经过,我们再往深处走走,最好在猎人都不敢涉足的地方,将他扔下。”
余之乐笑嘻嘻往余之归手上塞了枚拳头大小软绵绵的紫色果子:“小崽子别哭闹,乖乖听话。”
这果子余之归认识。
不用看,单凭散发出又甜又香的酒味儿,就知道这个是“醉果”。
三枚醉果可以放翻一个大人。
这是想让自己继续睡?
余之归抱着醉果,捏破一个小口。
装着吮果汁,其实将汁液涂了一脸。
喝酒误事,当初他就这么死的。
尽管现在是心魔劫,他也不想喝哪怕一口酒。
醉果的紫色汁液,很好地掩盖住余之归脸色。他眼皮耷拉,一松手,醉果骨碌碌滚落。
田平见他又睡了,招呼猿猴傀儡,加快脚步。
又行走了两个时辰,大山深处,古树参天,野草没膝,不见飞鸟走兽。要么这边是不毛之地,要么,便是有什么猛兽,圈定了地盘。
幸好猿猴傀儡相助,即使怀里带着一个小娃儿,钢筋铁骨单臂扒拉出一条小路,不然几人说什么也到不了这里。
余之乐的小身板,早累得气喘吁吁:“舅舅,这儿人迹全无,就到这儿可好?”
田平打量四周,点点头。
两人一猿齐齐动手。
先将余之归衣裳都扒去,莫说鞋袜,便连根头绳都不放过。再砍下长长细细的树藤,将披头散发、精赤条条的余之归结结实实捆在树上,离地三尺。
余之乐扯扯树藤,终于放心:“成了,舅舅,咱们走!”
“嗯,稍等。”田平说着,抓了一大把树叶草茎揉成个比核桃还大的球,一掰余之归下巴,将草球塞进去,“这下便不怕他叫嚷出声。”
“我就没听他叫唤过。”余之乐十分不以为意。
“有备无患。”田平笑,他将余之归的衣物卷成一团,点起火来,烧成了灰烬。
“舅舅说得是。”余之乐一边答应着,一边同样露出满意笑容。
他俩将灰烬扬散四周,动身返回。
行出数里,杂草绕膝,新开辟出来的小路转眼便被淹没。
前方实在难走,余之乐忽然想起一事:“舅舅,还是请你那只傀儡出来相助吧。”
田平面带惋惜摇了摇头:“之乐有所不知,我那猿猴傀儡虽然威武能干,但傀儡符要驱使起来,却需灵石。灵石珍贵,这一路上已经花了数块,舅舅家底不似你那般深厚,实在是……哎,还好我们不急着赶路,慢慢行走也就是了。”
“原来如此。然而万一遇上野兽,我们岂不凶多吉少?”
“我当年行走江湖,也颇学了些防身之术,应付野兽,绰绰有余。莫说常见的虎狼熊豹,便是这些大家伙一拥齐上,我也能保咱俩平安无事。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哩,你舅舅我可是惜命得很!”
“那便仰仗舅舅了。”余之乐暗道好可惜。
——没错,他在一瞬间动过心思,将田平打昏,一并捆起来,将来便没人知道他曾经做过的龌龊事。
只是舅舅还有保命手段,自己却不好动手了。
也罢,来日方长。
余之乐暗忖。
田平同样怀着心思。
余之乐毕竟阅历不够,又岂是田平老狐狸的对手。
田平暗道这小子打探傀儡符,目光闪烁,语气试探,想把自己也留在这里?幸好自己面面俱到,连消带打。不过,这外甥窝里反的心思不小,以后合作当更加小心。
另外,赶紧将猿猴傀儡召回来,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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