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铁门被缓缓推开。来人环顾了一下,为里头的脏乱而皱了皱眉头,捂住口鼻,显现出一副嫌弃的模样。然后用手指了指白洁,手一挥便从身后蹿出两名日本士兵,不论白洁如何挣扎,他们硬是生生将白洁架出了门外。
而此时此刻,何雯君正留心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情:刚遭受过酷刑的周鹏两眼发直,一声不吭的躺在地上;花艳丽则是随处捡了些杂草,低着头自顾自的不知在编织些什么东西;而那名学生显然是吓坏了,自他一进来将头埋于双腿之间后便再无什么其他的动作了,想必是吓傻了吧?毕竟他还如此年轻。何雯君这样想着,虽然她并不知道天津地下党内有花艳丽这名同志,但是不排除花艳丽是作为单线联系的同志这一可能性,所以同样的,何雯君也并没有办法排除花艳丽是敌人打入我党内部的卧底这一可能性。想到这儿,唯一能够基本排除的便只有那名年轻的少年——顾长宁了。因为她是明白豫明良的,豫明良绝不可能让这样年轻的一名貌似仍是中学生的少年被卷入此场血雨腥风的!
“打住!”成峰听到这儿突然觉着有什么不对劲的,于是他拍案而起,冷笑道:“127,你可真会编呀!我们差点儿都被你绕进去了!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故事有一个致命的不合理点!”
何雯君显然也被成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又恢复到原先那个镇定自若的模样。紧接着,她便沉声道:“我向**发誓,我何雯君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俱是属实的!”
成峰见她又是这一脸坚定的表情,也不禁迟疑起来。接下来的说话口气也温柔了许多,不过何雯君能看得出,成峰显然是底气不足。
“那好,127我问你。你方才说道你在入狱之前就已经知道白洁和周鹏二人是我党同志,并且你还猜测花艳丽同志也是我党同志,对吧?”
“是的。”
“哼!简直漏洞百出、一派胡言!”
“何以见得。”
“根据档案资料显示,你127应该是一直只和刘敬之同志单线联系才对,就算考虑到你和豫明良同志的特殊关系,那按道理来说你也决计不会知道白洁和周鹏同志的真实身份!况且你在天津的掩护身份是中学教师,怎么会和当时掩护身份是的白洁同志有联系呢!”
沉默,又是沉默。这时审讯室内的所有人都齐齐将目光投向何雯君。在将话说完后,成峰也只是默不作声的打量着何雯君,一双犀利的眼神好像能完完全全把他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看透似的。
殊不知,此时的何雯君内心在痛苦的挣扎着。(当然,这是许久以后她告诉我的)是啊,成峰说的没错。何雯君不可能知道白洁和周鹏的真实身份。但现如今她却清清楚楚的知道每一个人的身份,可这其中又包含一个与她自己息息相关的天大的秘密,该如何是好呢?何雯君在踌躇着也在挣扎着。
不一会儿,在众人的注视下何雯君终于再一次发出了声响,只听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认!识!刘!敬!之!”说完便闭上双眼,像睡过去了似的倚在椅子上再没说过一句话。
成峰见此情形亦没有什么办法,证据不足又无法定罪。只得懊恼的挥了挥手,示意今天的审问到此为止。然后便起身离了去。其余诸人见问话首长都离开了,也都各自尽早散去了。只留得何雯君独自一人依旧倚在椅上,双眼微闭,但脸上却露出微妙的笑容。因为这时,她听到了一丝动静,她有预感,一个久经未见的熟人就要现身了!
何雯君想的果然没错,只见一名高大的男子踱步进到审讯室里。见他的模样约莫四十来岁,飒爽英姿、一表人材,灰蓝色的中山装更衬的他威武十足。此人显然是个久经沙场的军人,看他的配枪和军靴,还可以推测出他是个将领级别的人物!这样的一个人物,会是何雯君的哪位熟人呢?
只见他随手搬了张桌子便一屁股坐了上去,说着一口地道的天津的话向何雯君探去:“何老师,您说谁是卧底呢?”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何雯君猛的睁开了双眼,寻着声音惊恐地望去,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微笑着说:“顾先生有孩子了吗?”那男子听后则显得一点也不为何雯君提出的这个奇怪的问题而感到吃惊,反而爽朗的耸了耸肩,苦笑道:“当时您不是在场吗?被日本人打废了,那玩意早就没了。”何雯君听不禁扑哧笑了出来,直拄着拐杖走到门前,就在出门之际,似有心又无心的随口撂下一句:“真没想到他们对自己人也这么狠······”然后便渐渐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中。顾长宁听后则是故作无耐的摇了摇头,接着冷笑一声,用日语低声喃喃着:“这件事又有谁相信呢?老师?”
审查第三天早。
“127,今天你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我可告诉你,组织上是没那么多耐心听你在这儿继续胡扯的!”
何雯君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问话首长。经过两天多的交流,她已经基本上搞明白了这个年轻人的性格:急躁冒进但却富有正义感,虽说是个忠诚优秀的**员,但是由他来接手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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