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冯名渊。
自从冯渊出生后,这项善事也越来越频繁了。
善心有善报,老两口一直认为是自己平生做了不少善事,所以这神仙才赏了他们这么一个白白嫩嫩,香香软软的小宝贝疙瘩。
冯父冯母四十才得了这么一个孩子,而且又是个儿子,自然是万般的疼爱有佳。
这颗来之不易的独苗,老两口疼的恨不得都把心都掏给他。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只要是冯渊想要的,哪怕是天边的星星月亮,这老两口都要拿着试着梯子去够一番。
冯渊三岁那年,家里来了两个疯疯癫癫的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
冯氏夫妇见那两人穿得破破烂烂的,身子也不是很利索的样子,便心生可怜,请了两人来家里做客,好吃好喝的款待了他们一通,接着又拿出一点银钱要赠予他们。
那道人和和尚却万般推辞,见此,他们也只好作罢。
临走时,这道人和和尚朝着老两口深作了一揖,说道:“施主,善有善报,施主有此善心,将来必有富贵荣华加身一日。”
这老两口只当是和尚和道人吃了他家的一顿斋饭,说个吉祥话,也就没当个事情。
爷笑着还了一揖,道:“承蒙两位师傅吉言。”
听见家里来了客人,小小的冯渊趴在树后偷偷地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观摩着外面的两个人。一双细长的狐狸眼滴溜溜的转着,见那两人生的有趣,想上前搭话,却又有些害怕,只得在这里偷偷地观望着。
那道人携那和尚将要转身时,正巧瞥见偷偷趴在树后望着他的漂亮小娃娃。
这一瞥不要紧,这道人立马箭步上前,将这小娃娃抱在怀中。
见着衣衫褴褛的道人饿虎扑食似的直接奔向自己,冯渊吓得一个机灵,立马撒丫子往后跑。还没来及迈出脚,就被这道人揪在怀里了。
见这道人衣衫褴褛,且又疯疯癫癫,冯渊心里打的就跟上堂鼓似的,手脚齐用的开始使劲挣扎起来。
那道人箍他就跟箍个小鸡崽儿似的,片刻功夫,冯渊就被制服了。
强烈的恐惧战胜了这个三岁小娃娃的脑袋瓜子,张起小嘴就啃在了道士脖子上。
刚碰上还没来得及用力,周身似被一种平静安详的氛围笼罩着。
那发热的小脑袋瓜子顿时也跟着安静下来,自然也知道自己啃了什么东西了!冯渊虽然小,但不傻!这一口咬的,冯渊都想绝食三个月了!
立马眼圈就红了,脖子上那一抹灰也不知道自己舔了多少下肚,涎水还挂在那道士的脖子上拉的老长!
但是……静下心来却发现,预想之中的那股味道倒是没有闻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香味,只觉得一闻便让人心神安定,说不出的舒服。
心稍微放下来一点,把泛红的眼圈愣是又给憋了回去。
因为冯渊觉得自己很糗,啃了别人脏兮兮的脖子一口,自己还哇哇大哭,就跟隔壁老王家的熊孩子豆苗一样。过大年的时候往别人尿罐子扔进了个炮仗,炸的自己浑身都是,还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当然这件事至今还是金陵大街小巷的排名靠前的热点话题,因为平民宣传力度太好了,以致豆苗到现在都是光棍一根……
想到这里,于是冯渊便很安静的缴械投降了,乖乖的趴在他怀里不再挣扎,但其实挣扎没也啥用。
那道士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这时候倒也不见得他跛足了。
老两口见他这一番堪称诡异的行动,又见自家宝贝儿子乖乖的趴在那道人怀里,不觉得有些发亥。
还是作为一家之主冯父最先缓过神来,颤巍巍的开口问道:“这位……道长,可是有何事?”
谁知那道人一听这话,立马就热泪盈眶了,把脑袋深深埋进冯渊的颈窝里嗷嗷就大哭起来:“想不到你与他还有一番孽缘,倒是我从中自作多情了,为了那孽物,抽了你那丝,做了玉碾。”
说的话倒是有几分禅意,但是怎么都让人不能和他此刻几乎夸张到令人发指的逗比模样相吻合。
冯渊被他勒的发紧,脸都快憋红了,使出吃奶的劲扭了两下腰,开始挣扎。
那道人勒了他一会儿,揩了冯渊一身的鼻涕眼泪,见他挣扎,也就把他放了下来。
从怀里掏出一个通体洁白无暇的园滚滚珠子递给了冯渊,用袖子又拭了拭新出的泪,说道:“今日我就把这玉碾还你,这珠子需得每日你亲自用活水祭之,待到十几年之后,你必有一难,等到那时,只要将此珠子服下,便可保全性命无忧。”
说完略又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道,“这珠子中还留有少许玄机,就当是我赔的不是,将这玄机赠与你罢。”
自顾自的疯言疯语了好久,也不知道别人听得懂没听得懂。从怀里掏出一个珠子就强硬的塞入了冯渊的手中。
冯渊眨巴眨巴着狐狸眼望着他,捧着珠子打量了好久,又仰起头来仔细瞧了那道人一番。
只觉得这道人生的好生眼熟,但却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他。低下头又瞅了两眼手中的那颗珠子,便只是握着,就感觉有股沁人心脾的清爽感,从手心蔓延至全身,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捏了半晌,抬起头,又瞪着那双狐狸眼望着道士。那道士的神情很是认真,说的也不像是随口胡诌的假话。
虽然自己是听不懂,在这个氛围下,冯渊那小脑袋瓜子也被感染了,立马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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