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什麽?」王晓初匆忙落地,抚顺微乱的鬓发站稳,听陆松禕推测道:「你看,杀阵在另一座高原上,那里整个烧成火海了。好像不大乐观。」
「玉鹤他会有事麽?」王晓初急得抓着陆松禕的肩膀追问,被陆松禕淡淡的睨了眼,改口说:「我是说,宫主他会不会危险?」
陆松禕冷淡答道:「别忘了他受诅咒的体质,最不需要被担心的就是他,这也是我请他来的原因之一。」
王晓初无法深入敌阵,不清楚那里是怎样水深火热,只好先闭嘴观望。他们所处的地方相对於前方辽阔的低洼地势也是座高原,远方高处确实烧得满天橘红火光,飘起黑烟。过了一柱香之久,彼方传来长声鹤戾,有数十道银芒往他们这里飞射过来,汇流坠下。
「是师弟。走,看看情况如何。」陆松禕说罢不待人反应,直接将人挟在腋下飞驰,几息间就到了一片空地。那里已经围了十多人,不远的巡逻人马正赶来。温玉鹤所在的土地一片焦黑,有几个浅坑还带有火星,他的坠落宛如流星陨石一般,在脚边堆叠约莫二十多个男男女女,他们身上看不出有什麽损伤,只有衣裳被烧得残缺不全,手脚、胸膛或背部裸露出来。
然而更冲击众人的一幕是其中有不少男女,甚至同性间是肢体交缠、正在交媾的状态,离王晓初他们最近的一双男女甚至还抱在一起蠕动,由背後清楚看到男人腿间那双子孙袋被一尾小毒蛇咬住,因毒液的缘故使之长久勃起并shòu_yù大发,那根淫具还不停在其身下的女体进出。
开始回过神来的修仙人士发出尖叫、惊恐和骂声,温玉鹤甩袖掸开飞灰,声调沉定叱道:「住嘴。别嚷叫。这些都是你们各派菁英,中了邪阵里的法术,还没死的我都救回来了。有些残存神智的说什麽有辱师门,自戕死了,屍体还完整的我也一并带回,其他活着的拖去解毒善後吧。」
一个着黄衫的男子拔剑将眼前一个同门弟子刺死,激动骂道:「搞成这样还不如死了痛快!那些求死的前辈不也是无颜面对师门,像这样苟言残喘、若是还生下了杂种的话岂不是……」
紧接着有人附和叫道:「就是。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人怀了魔族的种。」
场面再度陷入混乱,温玉鹤冷眼以对,漠然看向人群中的陆松禕,陆松禕无奈,一脸严肃站出来讲话:「你们冷静。不管如何人还活着,先各自带回营里,由各派掌门定夺。」
一个少女拿剑刺向温玉鹤,哭喊道:「都是你害的!」温玉鹤侧身轻松闪开,她回头就被旁人拦下,嘴里不停叫骂着:「你害的,杂种,你也跟魔是一伙的!」
王晓初摀鼻,再闻到那麽焦臭腥呛的味道只怕要吐出来,也被这气氛给影响,不敢妄动。陆松禕安抚他们散开,剩温玉鹤两袖垂於身後,歛目盯着地上嗤笑:「所谓名门正派,修仙大派……呵,不过如此。」
「你的手流血?」王晓初看到温玉鹤两袖染血,衣衫都认不出原本的颜色,浸染的血色早就由红转黑,即往温玉鹤那儿走去,不料陆松禕早一步抓住他手腕警告道:「别靠近。」
温玉鹤吁了口气,抬眼望向王晓初,不觉流露温柔的眼神附和道:「听他的,别过来。我浑身瘴气、邪毒还未散尽,需要、咳……找个地方歇一会儿,睡一觉。」
陆松禕抓牢王晓初手腕,担心这孩子一不留神乱跑,一面察看师弟的伤势说:「随我来。我知道附近有座隐蔽的洞穴。」
温玉鹤转身迈步,跟在他们後面走,王晓初不时回首觑他,看到他两袖不时淌下血迹,而且途中竟还掉落一块不明物体,触地即化作灰白色消失。後来才看清楚那是一块又一块的骨头,王晓初倒抽一口气想过去关切,陆松禕抓着他说:「别看了。」
「他手怎麽了?」
「会长出来的。」温玉鹤在後头说:「就算脑袋烂了,粉身碎骨的地步,我也都不会死。傻孩子,大惊小怪。」
王晓初忽地哽咽道:「但是会痛啊。不会死,难道也不会痛?」说完竟放声大哭,陆松禕还被他吓一大跳,回头瞪着温玉鹤讲:「这孩子怎麽回事?都是你惹他哭。嗳、乖师侄,你别哭,我……我吹笛给你听?」
就这样,白袍道士满脸窘困的拉着放声痛哭的少年郎君,再带上一个浑身伤残的男子暂入山洞休息。陆松禕哄不了王晓初,急忙找了理由抽身:「你们两个在这儿别乱跑。我去看他们情况。」
温玉鹤靠着石壁,目视那人的背影好笑道:「头一回,看到那头鹿落荒而逃。哈、你真行,晓初,哈哈、咳咳咳。」
王晓初看他咳出血,慌忙在身上及陆松禕留下的袋子里找手帕,拿了条布帕手足无措望着人,跪在地上用膝盖走近温玉鹤。温玉鹤不再挡他,他拿着帕子替人擦嘴,心想这麽爱乾净的人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还要被那些人臭骂,真是吃力不讨好、好心没好报。
温玉鹤目不转睛望着王晓初,看他双眼湿润,心情顿时愉快,更不觉得方才那些家伙的言行有什麽能影响他的。他也不是好心救人,单纯是不想欠陆松禕,才不会为了几个脸和名字都没印象的人坏了心情。
「呼。」温玉鹤闭目长叹。
「疼得受不了?要不要、我找根木头还是什麽让你咬?」王晓初不知该怎样减轻对方的痛苦,乱出主意。
「才不要,又不是生孩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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