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幸好来这里的人不是你。恐怕无法见你最后一面了,抱歉……
“噩梦结束啦。”女孩恢复了人类的样子,向楚子航走来,“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楚子航双眼迷离,气息微弱:“火车南站和六旗游乐园的两次都是你,对么?”
“是啊,因为那份资料里有我留下的痕迹,我不能允许它落到你们手上。至于六旗游乐园,那是我对你们的试探。你没有让我失望,你凭借混血种的身体显露出纯血龙族的能力,我忽然想到可以把关注引到你的身上,这样我就能藏得更深。最后也确实如此,我甚至获得了进出你病房的许可,也同时得到了诺玛那里的高级权限。我进出冰窖都靠这个帮忙了。”
“你曾经说过我们是同学,我却想不起来……我们真的认识吗?”
“当然,我从初中就一直在观察你了。可你眼里一直看着别人,又怎么会注意到我呢?”夏弥叹了口气,“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当你默默地关注着一个男孩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有一个女孩也在同样观察着你。”
“为什么要观察我?”
“因为我想看看你身上究竟有什么好,能让我们伟大的神放弃全族,放弃至尊权力,甚至放弃他永恒的生命,只为了换回一个活生生的你!”夏弥弯下腰,认真地凝视他的眼睛,“你真的没有印象了么,那场因你而起的圣战?”
突然之间,楚子航的意识受到了冲击,一段段支离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凝聚成形。太古的祭司高唱着圣歌,一望无际的冰原上浮尸遍野,殷红的鲜血浸染了雪白的大地。黑色的巨翼在夕阳下扬起,遮蔽了半个天空,金色瞳孔的年轻人倒在黑石王座上,胸口插着白骨的长剑。铜柱上被缚的囚徒缓缓睁开眼,白发在寒风中飞舞,眼中流下两行浓腥的血泪。
那是楚子航第一次对龙文产生灵视时的记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又回想起来,但他已经无暇思考了。他漆黑的眼睛渐渐黯淡下去,视野开始模糊,他的气息越来越低弱,就像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问题问完了,你累了,该睡了。”夏弥跪坐在地上,最后一次拥抱了那个她曾经爱慕过的男孩。她的脸贴在楚子航头顶,一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另一手四指并拢为青灰色的利爪,无声地抵在楚子航的后心。
然而在女孩动手的前一瞬,一柄折刀刺穿了她的心脏。那是昂热临别时赠送的炼金武器,曾经重创了康斯坦丁的利刃,刀刃泛着贤者之石的血红色,对龙类而言是致命的毒/药。贤者之石的力量迅速侵蚀着耶梦加得的细胞,进行到一半的龙化现象停止了,夏弥跌坐在地上,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脸。
“不愧是最像龙类的人类啊,做得真好……”女孩扯开一个绝美的笑容,瞳孔中最后一丝微光熄灭,她仰天倒下。
“真是神转折。”路明非评价道,“你可以尝试进军好莱坞。”
“还差得远呢,哥哥。”路鸣泽得意地摇了摇食指,“一部大片成功的关键在于高/潮迭起,现在只掀起了两个高/潮,哪能就这么完结呢?”
路鸣泽话音未落,就见在楚子航惊恐的目光中,夏弥被一条黑色的舌头卷走了。龙王芬里厄死而复生,这头假死的巨龙吞噬了他的妹妹,与王座上的君主们融为一体,死神海拉即将诞生。芬里厄的双翼鼓动着狂风,巨大的身躯悬浮在空中跳起了灭世之舞。用不了多久尼伯龙根的大门就会开启,它将剥夺一切活物的生命,将世界变为死亡的国度。镰鼬们意识到了危险,四散奔逃。
“言灵·湿婆业舞。”路明非欣赏着那庄严绝美的舞姿,啧啧称赞。
“哥哥,你好镇定。我本以为看到耶梦加得打伤你的骑士,你会立刻冲出去救他。”路鸣泽贴近路明非的脸,眼中流露出赞赏的光芒,“这么沉得住气,你果真是我哥哥。”
路明非不为所动,一把推开他的脸,“‘湿婆业舞’的发动需要时间。这是你导演的作品,你不会让男主角这么快死掉。”
路鸣泽的脸上露出算计的笑容,“哥哥你错了,这部剧你才是男主,他只是为你铺路的男二。”
“哦?”路明非挑了挑眉毛,“可男二要是死了,男主会炮轰制片组,导演你不怕么?”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路鸣泽扁了扁嘴,有些沮丧,“地铁到站了,哥哥你可以下车了。”
地铁开始减速,路明非站起身,“最后问一句,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叫赵孟华的渣男?他貌似被困在一辆1992年的地铁里了。”
“你说的是他们吗?”路鸣泽指了指隔壁车厢,里面两男一女正在打扑克,正是失踪的高幂、万博倩和赵孟华。只是不知为什么三人竟变得骨瘦如柴,一个个跟吸了鸦片似的。
“误入这个尼伯龙根的人都会被强制玩游戏,否则无法走出这个迷宫。不过制造迷宫的耶梦加得已经死了,他们自由了。接下来就看哥哥你了。”
“知道了,那我们就此拜拜咯,小家伙。”路明非捏捏他的脸,“谢谢你请我看电影。”
“我们还会再见的,哥哥。”路鸣泽目光灼灼,“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直到你恢复力量的那一天。”
“随你。”
列车戛然而止,车门滑向两边。路明非挥挥手,走下了地铁。
☆、cer 43
整个北京城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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