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怒气,把我们几个吓了一跳,精英男惊愕的问女人怎么了。
女人看着我,我对上她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的眼睛里有怒火,有不堪,甚至还有恐惧,这些全是她自己的情绪,刚才她做那些表情的时候,无论有多吓人,眼睛里的情绪或哀伤,或委屈,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我很疑惑,她就这么恨她婆婆?
她应该还有事瞒着我们,而且看样子这事还不小。
精英男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说:“你别闹了!”女人没说话,还是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也不说话,装出一幅我已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瞪了回去,还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没多久,那女人就败下阵来,身体发着抖,蜷起身子缩在床上,我依旧盯着她,等她开口,心想他娘的,装逼成功。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女人说话了,不过不是对我说的,是对精英男说的。
“我骗了你,孩子的事情,不是我不想生,是我生不出来。”
我看着女人的脸,感觉被当头抡了一帮子,心说这他娘又是哪一出?东子也不理解,拉了拉我的袖子,用眼神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摇头,意思是先看看再说。
那边精英男冷冷的看着女人,握着拳,努力压抑着自己。
“我做过手术。”女人继续说,她把脸埋在了胸口,小声的哭着,精英男听后咬牙切齿的冲女人低吼,“你他娘的别给老子闹了!”
听他这么说,女人的哭声变的更大了,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老赵见女人不说话,对我比划了一下肚子,又使劲摁了一下,意思是,堕胎。
我摇了摇头,指了下自己的脸,意思是这跟她的脸有什么关系,但仔细琢磨了一下,又想到了一种不靠谱的可能,如果女人真做了堕胎一类的手术,那会不会是被她打掉的那个小孩子缠上了?小鬼想报复自己的母亲,奈何法力不够,只能玩玩恶作剧,弄弄他妈的脸?
也是有可能的,这么想着,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大概的剧情,差点笑出声来,心说我怎么跟老赵一样了。
东子一副日了狗了的表情,小声的对我们说道:“会不会是变性?”他这句话声音不大,可房间里很安静,精英男也听到了,回头惊恐的看着东子。
罗琳瞪了他一眼,让他别总乱说话。
不过女人自己没有回答,我们在这里乱猜也没用,一时间,目光全都聚集在女人身上,可她却像没感觉到一样,自顾自的蜷在床上,大声的哭泣着,我看着她,突然生出了一股怜悯的感情。
过了半响,女人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都不是,这...这不是我的脸。”
精英男双拳紧握,浑身颤抖的向女人吼道:“他娘的怎么回事!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精英男脸色不好,就问罗琳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下去,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在这杵着也不好,案件的事,下次再问也不迟。
罗琳冲我摇摇头,暗示我问下去,“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凑到我耳边说。
我为难的看着她,她回了我一个很坚定的眼神,我没办法,走上前一屁股坐到床上,对着大哭的女人劝道:“大嫂啊,你看都这份上了,你有什么委屈就别憋着了,说出来吧。”
她止住了哭,委屈的看着我,眼里全是泪,我又重复了一遍,残忍的加了句,“就算你不说,单凭你打伤了他妈,你以为你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她低头沉默,然后深呼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一切,跟我们说了事情的原委。
“从我出生起,我的脸上就有一大块胎记,因为这块胎记,我父母不肯让我上学,让我在家打工供哥哥妹妹读书,也是因为这块胎记,他们竟然还要把我嫁给一个邋遢的老男人,我不同意,和他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偷了家里的钱跑了出去...”
女人连夜跑到了镇上,坐着一个陌生人的拖拉机去了县里,接着又买票去了成都...
到了成都之后,女人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心里开心了很多,就连连续赶路的疲惫感都烟消云散了,这里没有人认识她,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想,她终于可以摆脱那种压抑的生活环境了,她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可现实是残酷的,她在成都找了房子安定下来后,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她到处找工作,可还是因为她的脸,每次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被人轰了出去。
终于在几天之后,女人放弃了,她用身上最后的钱去买了一张火车票,她想,或许她的归宿就是在那里,在那个她极度厌恶的地方。
快要上火车的时候,一群奇怪的人拦住了她,跟她说:她的脸确实已经没有办法了,但有一次机会,他们可以无条件的帮她换一张脸,女人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甘心,点头答应了。
女人说,过程她已经记不清了,手术完成后,那群人就消失了,留她一个人忐忑的等着结果,等她拆开纱布以后,她完全惊呆了,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可以这么漂亮。
女人道:“就是这样,之后我换了身份证,去了北京,遇见了还在上学的郑毅,”她看着精英男,“那时候你快要毕业了,你说爱我,说要娶我,说要带我回石家庄老家,说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我知道你是真的,但我怕,我那时候的岁数已经很大了,我怕自己会越来越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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