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狼狈。
邵羽觉得自己过分了。作为一个有上辈子经历的人,他倒是能很快想清楚这是个奇异的时空,犹如一款存档游戏,两人从水中出来为起点,若是游戏失败就自动回到起点重新来过,但对于歌而言,这是从未遇见也从未听闻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被烧死了,然后时间回到了一天前,而本以为能够依赖的小伙伴忘记了这一切,只剩下自己还记得……
虐die。
邵羽还补了刀。
在于歌试探他是否本人的时候,他果断搭上了话,承认这并不存在的颜师妹,也就表示他并非邵羽本人。
初次死亡,时间倒流,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环境里醒来,身边的小伙伴是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假扮的……这样的设定,堪称炼狱模式,完全不是初出茅庐的男主能hold得住的。
——也很可爱。
笨拙地掩饰着通红眼眶的男主出乎意料地惹人怜爱,那么,更进一步的话,他哭泣的样子会是如何的美味呢?
不不不我不是鬼畜,邵羽在内心叉掉了这个念头,快步走上前去,将此时此刻脆弱的于歌紧紧抱住,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开这种玩笑的。”
“你欺负我。”
“嗯。”
“我怕……”
“嗯。”
后背被紧紧箍住,肩膀上有水滴落,那是于歌的眼泪,邵羽觉得有点心疼的同时,又有点自豪。毕竟是他把男主欺负成这个样子的呢=w=
夕阳晚照,河流潺潺,芳草碧树,野花摇曳,两个模样出众的少年拥在一处,一个小姑娘抱着只小山羊从树后探出头来,将这美好的图画打破,她怯怯道:“先生、二毛,你们怎么了?”
邵羽笑道:“是铃铛啊,我们正要回村去。”
铃铛掰着手指,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好奇:“先生是在和二毛做羞羞的事情吗?听娘说,在野外这样容易生病的。”
邵羽于歌:“…………”
人生总是充满惊喜。
既然知道第二天便有十日来袭,两人便有了搜集情报寻找解决方式的紧迫感,在直接询问旁敲侧击之下,呀,他们知道了先生的名字是后羿,还未婚配,也没有心上人,村里更没有叫嫦娥的姑娘。
邵羽:“……”
驴我吧?
他想起在水镜中看到的影像,明明是个一身书卷气的清秀男子,难道后羿不应该是一个肌肉分明的健美达人吗?必须得是套马汉子那样的壮士才对啊!
于歌思索半晌,道:“铃铛,村子里有没有好弓?”
小姑娘瞧了他一眼,小大人样地叹了口气:“二毛,别打坏主意了,你都这么大了,还是只知道闯祸,每次都是大毛哥赔礼道歉收拾善后的,你不羞愧吗?”
二毛扑街。
先生顶上。
“其实是我想要一把好弓,”邵羽作手搭凉棚状,目光渺远,含着一丝化不开的忧愁:“许是上天的预示,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怕是要有大灾了。”
铃铛很紧张:“莫非是妖物作祟?”
邵羽背手,遥望着天际的白云,幽幽道:“怕是如此。”
上古时期,最是迷信所谓“上天的预示”,先生又是村里公认的德高望重之人,自是见到了那把弓。
铃铛双眼中含着怀念:“这是爷爷传下来的弓箭,爷爷说是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总之是很古老的东西了,它肯定是个很厉害的宝贝,只是一直没有人能用它。”
这是村长的屋子,而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铃铛本人就是村长了。
据她说,是练了家传的功法后,就长不动了。邵羽点点头,嗯,天山童姥式家传功法。
弓箭并不大,但很沉,乍一看黑黝黝的不起眼,仔细一瞧却能发现它内敛的优雅,每一寸都在诉说昔日的荣光。于歌心中一动,道:“铃铛,这把弓以前一定有过什么了不起的经历吧!”
铃铛摇摇头:“爷爷没有说呢。”
邵羽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线条,眼中流光溢彩:“它叫什么名字?”
铃铛笑吟吟:“先生来取吧!”
邵羽微笑:“不需要了,过了明天,它便有自己的名字。”正如射月谷的镇派仙器曾射落月亮的一部分,故而叫射月弓一样,若是这把弓成功射下九日,它便叫射日弓了。
没有成功射下……不过是重头再来。
唔,如果死的次数多了,会不会对魂魄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想想他上辈子被失控的飞机弄死,这儿又刚刚被火焰烧死一次,都会疼的,希望一次过关。
剩下的时间里,邵羽和于歌随便找了个“先生帮二毛补习”的理由闭门谢客,专心地练习拉弓射箭,拜先生的威信所赐,除了闻讯而来作势要揍弟弟而后被阻止的大毛来送过一次食物,捎带了某村民的猪头肉外,一切都好。
结界拉好,于歌目光灼灼:“后羿是谁?嫦娥又是谁?”
天元大陆上,并未大范围流传后羿射日的故事,起码在射月谷的藏经阁里找不到,莫非这是峰主或者长老才能看的机密档案?邵羽微微一笑,将自己所知的,关于后羿射日、嫦娥奔月的传说娓娓道来。
射日弓。
箭有九支,是否意味着弓射九日?
于歌在院子里拉弓。
弓弦拉开时,他的额头上已布满汗珠,待到极缓慢而成满月,豆大的汗珠不停地落在地上,他整个人,就如同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邵羽看着他将箭艰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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