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刘娥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在一华丽的锦屋内,房门紧锁,只见屋内陈设之奢华不下自己府中,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床上锦被刺绣巧夺天工,床帘帐幔珍珠编织,梳妆台、圆凳、圆桌均已樟木制成,有铜镜、各色胭脂水粉整齐罗列在台上,山水中堂更是当代名人所画。刘娥使劲地挣扎着起来,这是有人推开了房门,你到那人是谁,正是那晚的嬷嬷。那嬷嬷笑吟吟地说:“哎呦,我的姑娘诶,你可醒了?”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小刘娥拖着虚弱的身子问道。
“什么地方?”那个老嬷嬷霎时间转了神色,说,“这里可是长洲有名的地方——玉香楼!我是这里的当家的,我看姑娘你倒也有几分姿色,有意让你们做咱们这儿的花魁!”
刘娥听了,心内一惊,才明白自己上了当,问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我的娘亲么?”
“见你娘亲?怕是这辈子都不能了!你就好好地待在这过些时日准备给我接客人吧!哼!”
刘娥听了,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从小娘亲就教过自己女子出嫁前要守身如玉,而不能水性杨花,便宁死也不屈。那鸨儿见了,怒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的姑娘从来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说完,回头叫来了一个比刘娥略大的一个姑娘,吩咐说:“从今个儿起,你就别叫什么刘娥了,我给你一个名字,就叫锦隽!这个姑娘叫秀芳,以后就让秀芳姑娘好好教教你这里的规矩!”那鸨儿又向那秀芳道:“你给我把她好生看好了,教教她该学的东西,要是有什么闪失,当心我揭了你的皮!”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且关上了房门。
小刘娥哪里经得住这般侮辱?便气得坐在床上痛哭了起来。秀芳见了,也于心不忍,坐在刘娥旁边安慰道:“好了,刘娥妹妹,咱们这里的哪一个不是这样过来的?当年我父亲欠了外面赌债,就狠了心把我卖到了这儿来,当初我也是被逼无奈,人这一辈子总不能如此糊里糊涂地过去了,我也想过一死了之,可是这样又如何对得起咱们怀胎十月的娘亲呢?好妹妹听姐姐的话啊。”
“可是……可是娘亲从小就教导我女子守身之责……我……我也好歹是个大家闺秀啊……”小刘娥一边哭泣地一边说着。
秀芳听了,叹一口气,说:“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是你也听那鸨儿说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恐怕也活不成了……”说着,秀芳自己也落下了眼泪。
那刘娥心地善良,,怎禁得秀芳如此劝说,再硬的心肠也软了,这才努力停止了抽泣,才仔细看了秀芳,只见她粉黛浓厚,身着苏绣锦衣,头发高高挽起,珠宝钗钏尽显奢华。小刘娥问道:“姐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见不得天日的地方吧?”
秀芳想了想,说:“你要是真不想陪客人,倒是有个法子,那就是所谓‘卖艺不卖身’,以后我就教你击鼗、抚琴,或者歌喉、舞艺,这些都是不要你去伺候人的。以后你若是遇见了哪位你心意的郎君,你倒是可以让他把你给赎了出去,从此做一对天长地久的恩爱鸳鸯,岂不自在?”
刘娥想了想,却也无奈,可真是:
一朝别乡梦幻时,温柔乡中青灯倚。
夜阑灯下锦被湿,谁知天井似深渊!
五年后,那刘娥凭借一手击鼗与抚琴的手艺,果真成了那玉香楼的头牌花魁,一时间锦隽的芳名替去了她刘娥真名,长洲城中红极一时,而当初稚嫩未脱的小女孩如今出落得更加的亭亭玉立。
一日七夕节从知县府上归来时,刘娥孤身一人做在马车内回到玉香楼,一阵微风拂起了车帘,一条白色锦帕不慎从车帘中落了出去,刘娥心中悲愤无限,哪有管这锦帕的心事?
待回到玉香楼时,正巧碰上了几个喝多了酒的醉汉,一心纠缠着刘娥不放!
“锦隽姑娘,大爷我到底哪点不好,你不肯陪我?来,爷我给你十倍的赏钱!”
刘娥心知肚明这些无赖流氓,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怒斥道:“这位爷您清楚,我是从来卖艺不卖身的!爷要人陪你,我们这儿的姑娘也多的是,爷请自便!”
“呦,你这小娼妇还敢打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你?”说完便不由分说地要欺负那刘娥。
此时,他身后被人狠狠踢倒在地,那人衣冠楚楚,本是一十七岁左右的白衣公子,受持白扇,头戴紫金冠。那醉汉喝得酩酊大醉,见此景羞上心来,便要与那人动手,可他那里是这少年的对手,只三拳两脚的功夫便将他赶出了玉香楼。
那公子向刘娥赔礼道:“姑娘受惊了,此处人多眼杂,若是不嫌弃,可否去姑娘房中叙谈?”
刘娥见此人文质彬彬,毫无恶意,便应了下来。
二人上了楼到了房间并关上门,刘娥问道:“不知公子有何话吩咐?”
那少年道:“在下丁谓,适才在长街上见姑娘掉了锦帕,特来奉还。”丁谓取出折叠好的白帕交给了刘娥,又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刘娥接过帕子,答道:“贱名刘娥。一块锦帕而已,公子何须放在心上?想我乃轻贱之人,如何值得公子如此优待?”
“姑娘此言差矣,虽是小物件,却也是要还的。姑娘如此轻贱自己,实为不妥。”
刘娥听了,满颊绯红,心内犹如三月桃花,对这公子心生好感答道:“公子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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