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几乎没被风波恶气笑了,忍了又忍才把一句粗口给咽了回去。“战阵之上,究竟是一群空有武功的乌合之众有用还是令行禁止的军队有用?”
这一回,公冶乾没有再给风波恶继续气慕容复的机会,抢先答道:“自然是军队有用。贫苦百姓只要有一餐一饭便能安心跟我们走,随我们成军征战。百姓愚顽容易利用,反而是那些江湖豪杰各有主意极难收服。”说到此处,公冶乾只觉醍醐灌顶,躬身道,“公子爷大才!”
邓百川却另有忧虑。“如今天下承平,偶有天灾人祸,朝廷也会将流民编入厢军安置。我等如何有机会延揽百姓?”
不但没有机会,反而稍有动作便会被视为图谋不轨满门抄斩!当然,这样的话慕容复是不会说的,他只是说:“如今慕容家手上无钱,谈延揽百姓为时尚早,先想法子挣钱才是正经。”等大伙都成了大宋首富,每日锦衣玉食呼奴唤婢,脑残了还想着九死一生地去谋反?
包不同将手中的折扇合拢一敲掌心,极为难得地开口附和旁人。“如此说来,我等手上的银钱的确不够用,莫说延揽百姓,便是结交豪杰,也得花钱啊!然则种田做工皆无巨利,唯有往来行商其利百倍。只是这货殖之术……”
他话音未落,众人登时一齐蹙眉。四大家臣连同邓大嫂皆是江湖武人,平日里靠“主持公道”为生,哪里会什么赚钱的本领?
慕容复暗自一笑,心道:就知道你们不会!“邓大嫂可吃过我制的松子糖?”
邓大嫂身为妇人自然免不了女子的小习性,爱甜食零嘴。慕容复做给王语嫣的松子糖松脆甘甜,不但她喜欢,燕子坞的女人们就没有不喜欢的。便是李青萝,但凡听闻王语嫣来找慕容复要糖吃,也并不十分阻拦。邓大嫂是聪明人,心下稍一思量便明白了慕容复的言下之意,当下问道:“公子的意思是要卖这松子糖?”
慕容复点点头,轻声道:“并不仅仅是这松子糖,其他糖果点心也可慢慢研制。淮南道向来富庶,这买卖看似小巧却大有可为。将来做大了,远销海外也是可行的。”
众人听慕容复提起“远销海外”四个字,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要知道海运之利其利百倍,在现在这个时代可是一句大实话。想起来日这银钱滚滚而来的盛况,大伙俱是抓耳搔腮,唯有公冶乾沉默了一阵,忽而道:“何不养蚕取丝?丝绸之利更胜小小一块糖,更何况,人能不吃糖却不能不穿衣。”
公冶乾此言一出,慕容复登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耐心地道:“寻常百姓有多少人穿得起丝?若是巨富豪贾之家,早有人做了这买卖,我慕容氏无根无底,想横插一手可并不容易。”
公冶乾闻言却是洒然一笑,轻松地道:“但凡公子爷想做,公冶乾保证能让公子爷做得成!”
慕容复注意到他眉间的戾色心下便是一跳。四大家臣之中,若论最招人厌烦,非包不同莫属;若论最教人生气,那自然是风波恶名列前茅。然而这四人之中慕容复从心底最为疏远的却是公冶乾,原因便是他如今表现出来的近功急利随性滥杀,让慕容复无法相信他会是个心存仁义的侠士。“莫若一把火烧了燕子坞,我等主仆上山去做响马,岂不是更为无本万利?”
慕容复这一句嘲讽之言语气已是极重,公冶乾急忙低头。
然而话一出口,慕容复自己也后悔了。纵然再不喜属下,身为上司又怎能因自己的好恶无端迁怒嘲讽。他急忙找补,好生安抚公冶乾道:“我知公冶二哥的心意,只是我等若要复国便不可舍了‘仁义’二字,否则便是乱臣贼子了!况且,养蚕取丝不易,我听闻春蚕饲养不易,要如何做这买卖,我还得好好想想。”这后面一句却又是慕容复兴口开河,他虽不懂具体操作提高春蚕的成活率,可有现代的学识依仗,如何加强管理却是心知肚明。只要管理上去了,纵然技术一时难以突破,这效率也是同时代的养蚕大户难以企及的。然而正如公冶乾所言,售卖丝绸乃是暴利行业,他唯恐钱赚地太快,四大家臣便要他按剧本收揽人心举旗谋反了。
公冶乾见自己一腔好意,慕容复却毫不领情只抓着“仁义”不放,好似读书读傻了的迂腐书生,也是满心委屈。然而尊卑有别,慕容复既已出言安抚,他也只得低声道:“是属下孟浪。”
慕容复既已定下赚钱大计,剩下的便交由四大家臣操作执行。若要慕容复事必躬亲,那这所谓的四大家臣也就一无所用了。是以,他又提点了邓百川等几句关于制糖技艺、选择铺面的门道,便将这话题搁开。他见四大家臣比慕容夫人容易糊弄百倍已是暗松了口气,哪知一颗心尚未放下,邓大嫂忽然道:“好教公子爷知道,桂妈妈已然灭口,燕子坞已整肃干净,公子爷放心!”
邓大嫂此言一出,慕容复的头发都要炸了,即刻腾身而起厉声喝问:“怎么回事?”
众人见慕容复勃然大怒,顿时满腹疑惑地望了公冶乾一眼。
“假传圣旨”的公冶乾暗道一声“糟糕”,急忙向慕容复躬身一礼,老老实实地道:“公子爷,杀桂妈妈是属下的意思。主母新丧,她便急着要走,全不顾念这多年来的主仆情谊,定然心怀不轨,留不得啊!”
慕容复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一握左拳,忍了又忍方缓缓道:“桂妈妈你杀了,桂妈妈的家人想来也无一幸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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